【無粉洗衣（2） ──烏秋、速食、幽靈小綠人與最勵志的店】

陳玉峯

2019年4月22日的那隻烏秋。

§烏秋

有人跟我抗議，我不該寫很多讓人家傷腦筋的文章，而應該花腦筋去瞭解別人的用心用力。某種程度以上我同意。

好！不寫讓人費神文，5月開始，我來用心讀別人的心，自己就寫輕鬆小品？4、5月的花季不正撩人？

先來說我從3月跑經操場邊的那隻烏秋。

【無粉洗衣（13） ──「魚」課（6）】

陳玉峯

智慧無法藉由任何方式傳承，無論世間智慧或出世間智慧；每一世代的內在經驗智慧，通常也不可能移轉給下一代。最好的老師的能力或責任之一，就是接生婆、助產士的功課，他沒辦法替你生長小孩，他只能依你的胎動到瓜熟落地的過程中，輔佐性的催生、接生。別忘了，人類演化史上，絕大部分的時程都是自生的。

【無粉洗衣（12） ──「魚」課（5）】

陳玉峯

筆者上凱道為藻礁永存音樂會致辭演說（2018.4.28；總統府）。

各國總統的就職演說、歷代名人各種場合的演講、哈佛大學每年畢典的例行開講，歷史上數不清的偉大宣示、公開談話，甚至多如牛毛的大師演講，聽眾之所以「醍醐灌頂、如雷貫耳、聽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而發出讚嘆，除了發言者具備若干程度的內容以外，其實最大的成分，往往是聽眾本身的自行創發，也就是透過「名氣、身分、地位、流行、財富……」所營造出的某類氛圍，激發或感染聽眾，引燃聽者的幻想、希望、仰慕、補償、寄望、抒解……，而這些虛空的感染力會相互加持，互相抬舉、坐大，而歸於演講者身上。

【無粉洗衣（11） ──「魚」課（4）】

陳玉峯

街道轉角有攤烤番薯，從這條路打通以來一直存在。今天我買了2條40元，一問攤家阿伯仔：「您賣幾年囉？」，他頭也不揚，悶著他的例行動作：「二十多年了……」，我記得他是整條街道上，從來沒有調過價格的一攤。

【無粉洗衣（16） ──拉丁美洲攝影展】

陳玉峯

有位年輕朋友亞季來訊問我：

「我發現你常應邀到各地演講或致辭，不過，有些活動的內容你可能不是很瞭解，對方卻邀請你講幾句話，特別是事前你並不知情，你會如何因應？會不會不知道要講什麼？」

匆忙之間我隨口丟句話回應：「拉寬、拉高視野就可談。」

【洗衣粉（10） ──轉折】

陳玉峯

下午在校園慢跑，一轉角，一位退休族背包客盯著我看：

「啊！你是那個……啊！地質、環境、生態……○○副校長……啊你叫……」

我說：「啊就菜市場仔面啦，您哪位？」

「喔，不、不、不！你那個……你很有特色，我都記得。我從○○研院退休啦，是化工方面的……」

【洗衣粉（11） ──台灣人的尊嚴、尊貴】

陳玉峯

2014年元月，我曾經在某書店看見拙作《私房菜》，被擺放在「餐飲料理類」，翻過該書的人大概沒看過這類「心靈雞湯」如此難以下嚥，還好的是，沒幾天吧，很快地被下架。

我想將來我出版《洗衣粉》，大概會被擺放在五金行的清潔劑系列？

【無粉洗衣（14） ──渡人渡鬼】

陳玉峯

記者會，左起楊國禎、陳曼麗、陳江河、曾子郡（2019.5.16；立院）。

合影，左起陳江河、楊國禎、筆者、陳曼麗、曾子郡及許心欣（2019.5.16；立院）。

老戰友楊國禎教授「帶」我搭高鐵北上立院（2019.5.16；台中）。

筆者與楊國禎（2019.5.16；立院）。

今天前往立法院曼麗主持的，為5月24日全球氣候行動「增溫」的記者會。

在接近立院中興大樓時，一位男子手持一堆不曉得啥東西趨近我說：「你的背後跟著一堆鬼魂，我是修行人……」，我正想回話時，朋友過來握手致意，無暇回應，只好在「記者會」時適時說出。

【Fridays for Future】

陳玉峯

歐美澳許多國家的中小學生跨國串聯，罷課上街頭，為氣候環境的惡化抗爭請命，側寫「文明」的野蠻，政經掌權者的可恥；台灣的中、小學生如果都沒有這類危機意識，代表台灣政經界的可恥、可惡、極度短視自私與殘暴！

【無粉洗衣（9） ──「魚」課（3）】

陳玉峯

生命不假外力灌注，自有連枝。

我輩台灣人從小到大，頻常接受師長的諄諄教誨，好好用功、努力學習，為的是讓我們可以出人頭地、成就事業、實現自我或自我實現。奇怪的是，少有人追究「實現自我、自我實現」是什麼碗糕？自我是什麼東東？

【無粉洗衣（6） ──「魚」課（2）】

陳玉峯

時間是種子。

2019年5月初，正思索著我在體制內授課最後一個學期上課的內容，而過往每一學期的「遺憾」，或無能實現的期望，類型都一樣，不是準備的題材不足，而是太多，基礎性的知識或結構基本盤又「不能不講」，學生閱讀、消化的質與量、速率或意願卻逐年下降，林林總總的問題讓我「焦頭爛額」！

【無粉洗衣（7） ── 史心、史靈】

陳玉峯

生命的註腳。

朋友來訊：「曾聽你談到湯因比的『去中心』論、他的史觀，後來我看英國左派史家的論述，從湯因比到霍布斯邦等等，我自己寫跨領域的聯結，也引用了不少霍布斯邦的東西，現今，我想回頭看湯因比，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無粉洗衣（5） ──「魚」課（1）】

陳玉峯

§ 木梳與魚

跑步腳側似乎有個吸引我眼角餘光的東西，意象顯著得讓我回頭。

我撿起來一看，瞬間認為是一條魚，愈看愈是「魚」。可是第一餘光印象並不是魚，在我認定「魚」之後，我便忘了原初朦朧的意象。

遇見國中生，我說：「來，幫我看一下，它像什麼？」

國中生愣了大約10秒鐘：「魚吧？！」

【《槲樹天演逆旅》——自序】

陳玉峯

感恩台灣！

感恩隘寮北溪天精地靈、綠色群芳！

感恩魯凱祖靈！

感恩國禎、孟傳、仁邦及宜珊共同參與、指導本書！

【四月天】

陳玉峯

2019年4月27日，我趕著書寫《槲樹天演逆旅》系列尾聲段落，連同自序，不自覺地，晚餐前我完成最後4篇。

停下筆後，我右手腕隱隱作痛。這本書我寫掉了5支原子筆。

【拾穗（A37） ──慧可的信】

陳玉峯

達摩祖師到中國之後，似乎處處受排擠，傳說最後他是「被迫而自願」喝下毒酒而死的。他的嫡傳弟子，二祖慧可（A.D.487-593）也是相當不見容於當時的社會，最後甚至於被誣告，慘死獄中。他原本為儒生，30歲出家，40歲以後，追隨達摩6年，得其心法。

【拾穗（A35） ──壁觀】

陳玉峯

電影的神話達摩，或我先前寫的，加上古來的圖畫，達摩的基本造型或影像，常是打坐或坐禪的模樣，或被描繪成「面壁」。然而，阿里山鐵路眠月線那座「達摩石」，是面向石鼓盤溪的空谷與太虛。可悲的是國府據台之後，達摩石被改為「羞辱性」的石猴，或說，石只是石，不同的人，從石（鏡面）看出自己的模樣。不過，921大地震之後，加上餘震，達摩石的「頭」就滾落了。

日治時代的達摩石，面向空谷與太虛禪坐。

為什麼達摩會被後人想像成「面壁」坐禪？如果要在山洞裡坐禪，我去過印度的一些人為打出來的修行用山洞，環境清靜單純，例如阿占塔、愛羅拉等，何必千里迢迢跑來中國面壁呢？又何必一來就去跟梁武帝講「空」話呢？

【拾穗（A34） ──西來意】

陳玉峯

2019年2月16日我南下高雄，參加楊國禎教授女兒的結婚喜宴。我坐在楊教授與我共同的指導教授黃增泉教授旁。我當然叫指導我碩士論文的黃教授為「老師」，楊也叫他碩、博士論文的指導黃教授為「老師」。而楊叫我為「老師」大約四十年，楊與我的「師承」關係，是我在台大植物系當助教時，植物分類學實習課第一年帶的學生班。這班學生還包括現今成功大學的蘇慧貞校長，但楊跟我的關係較為特殊，他從大學時代就跟我上南仁山等，各地野調，植物分類與生態學、研究態度或精神，他的確體會、感受我的自行摸索，向自然實體學習的內涵至深，以致於後來他也成為我的「老師」。

【拾穗（A33） ──天然自不自然？】

陳玉峯

上文談到禪風的「漸」、「頓」氣質之別，實質上「禪」本來是無分別知，怎會有南、北宗的區隔呢？這只不過是在禪悟之前，因應不同人、不同根器或性格，作些方法或途徑上的差異或選擇，而禪的目標是在消弭一切分別智，窺進同一的本體，人人與生俱來的「終極性」的東西。

【拾穗（A32） ──安心法門別引】

陳玉峯

從小我就很困惑「我」是什麼東西，夜晚看星空，我會想到快要瘋掉。到了初中，有要好的同學直接對我說：你提的問題、說的話，怎麼都怪怪的？

基本上，我從小的大困惑之一，就是我在質疑那個可以讓我思考、質疑的東西是什麼？有點類似西方「本體論（Ontology）」對「我」是什麼的質疑。

我意識到我能意識的某個主體，或有某種東西支持我可以意識，而不只是感官識覺的生理反應而已。

【槲樹天演逆旅（15） ──孟傳與拉‧乎伊】

陳玉峯

§再度想起拉‧乎伊

孟傳到營地時馬上燒煮開水，讓我想起伴我三、四年高山野調的拉‧乎伊（江丁祥先生，南橫梅山布農人），他保有那個時代做人的原則，忠實不欺、負責盡職，眼力2.0；我永遠記得在那片88災變時，大面積滑落的「永久」樣區上，他在雨中楠梓仙溪上游的長尾柯森林，爬上高樹，走在傾斜近平行地面的樹幹上，我再丟遞高枝剪給他，只為一株樹無法辨識，必須採到枝葉標本作憑證。

【槲樹天演逆旅（13） ──La-new-pa、咔嘛段及黃連木（B）】

陳玉峯

§黃連木

2019年3月21日車行隘寮北溪溪床上，除了口訪，我們也一直在讀著溪谷及兩岸的訊息。

如同過往我在全台灣溪谷地的調查，黃連木的族群分布中心係落在峽谷的下坡段，最接近溪床的邊坡上。我們沿途看到的黃連木，應是往上分布的末端，隘寮北溪流域在88災變最大宗的「受害者」，黃連木應是其一。

茲以南橫為例，聊充對隘寮北溪黃連木社會的側寫。

【一隻十塊錢的蒼蠅】

陳玉峯

下午跑步回程，校園假日的一隅，擺陳了一列各地來的攤位，有攤農產品，商家是個小朋友。

我指著肯定不好吃的，後熟未熟，大概是「殘材」利用的小山蕉問：

「怎麼賣？」

「50塊。」

我再指著南台荒地、路邊自生的暗色小圓番茄，番茄上沾了些泥沙。

【槲樹天演逆旅（12） ──La-new-pa、咔嘛段及黃連木（A）】

陳玉峯

槲樹（2019.3.22，8:24；一場山）。

「我以前不知道什麼是槲樹，是楊老師跟我說那裡有槲樹時，他一講巴掌大的葉子，我就知道了，是『La-new-pa』！以前族人打獵的經驗說：『La-new-pa』開始長果實了，很多山豬會來樹下吃……」

在旅途車上，在山徑，在不經意的聆聽，我記錄下各種資訊，任何人都可以是我的老師。此行，從孟傳口中流露出的植物訊息，先散漫地記錄於此。

【同山林工作者話家常 ──台灣山林文化分享（2019.4.19）】

陳玉峯

與葉脈一同呼吸。

今早起床，如同許多時日的心情，我滿滿感恩、感謝、感懷我生涯際遇的一切。窗前樹葉叢叢層層片片，微微交互折動著光影，我了然細胞汁液的流動、光合作用及呼吸的韻律，一幅生機如實運作，自自然然。

【槲樹天演逆旅（11） ──乾坤大挪移（C）】

陳玉峯

～山的變臉很誠實，直接掛在水刀的疤痕上；山的鬍鬚會說話，它是我展讀天書的扉頁～

百步蛇王、巴攏公主不是古代，不是神話，而是天、地、人及生界融通時，精神的一種示現而已，隨時隨地隨人而應現，可以是孟傳，可以是孟傳的父祖或子女，也可以是了悟的你、我，或任何精神體。

【槲樹天演逆旅（10） ──乾坤大挪移（B）】

陳玉峯

劫難、危機往往正是大轉機，或締造新歷史的大轉捩。

莫拉克風雨重創霧台鄉之後，在慈善團體的營造規劃下，阿禮等4個村，決定集體搬遷至屏東市的新造永久屋，然而，也有如大武部落等，寧可回來原居處重建家園，更喚醒了尋找日治時代末期，被日本人「集團移住」而搬遷至今址之前的古老部落，也就是「大武舊部落的尋根之旅」。

【槲樹天演逆旅（9） ──乾坤大挪移（A）】

陳玉峯

隘寮北溪大崩陷，北進及東侵的向源侵蝕力道，全國第一（2019.3.24）。

「我搭直升機要垂降佳暮部落搶救族人時，往下一看，眼淚就掉下來了，太恐怖了，到處都是汪洋水澤，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而不是我的故鄉！……

我們現在行車的河床，我估計被填高了5、6、70公尺高！88災變把原本的峽谷、深潭、瀑布通通埋葬了。我作夢也沒想到可以掩埋得這麼高，太誇張了！

【艾琳達！】

陳玉峯

與艾琳達女士合照（2019.4.13）。

～她不能權充台灣的翅膀，但她是台灣及普世人權的天使～

──改寫自蔡宜珊文字

在NGO環境會議的場合上，我看見一位上了年紀的西方婦女出入室門兩次。然後，她手持一些A4影印的宣傳單，發給在場的人。

傳單是「抗議美國迫害危機解密WikiLeaks！」。

突然我想起，她就是艾琳達（Linda Gail Arrigo，1949-）。

【全國NGO環境會議短講備忘錄 ──國土破碎或切割化議題】

陳玉峯（2019.4.13）

§ 前引

所謂國土破碎或切割化（fragmentation）議題的範圍幾乎無所不括，廣義而言，是相對於整體論（Holism）的逆向操作而來，在生態學上是因為破碎、切割化之後，產生一系列的問題及困境，整體論才後手倡導。雖然整體論的概念、淵源甚為古老，許多原始原住民族，乃至哲學思維，老早即為基本概念之一，生態環境方面卻遲至20世紀中葉始告楬櫫，數十年來似乎也沒有顯著的進展。

國土切割化是相對於整體論的逆說（九九峰；蔡嘉陽 攝）。

大地的呼吸映射著天體運行，橫亙在原始民族的思路（水漾森林；王豫煌 攝）。

依個人觀點，台灣在整體國家發展的終極目標或理念、理想、信仰方面，根本就是破碎化的結構或現象，欠缺整體一致的意志展現，就本質或特徵而言，也是破碎化的現象；政府各單位上下、左右，甚至同一單位不同部門都不同調，隨便舉一例，台灣不斷引進外來物種，一面又在大花公帑撲滅外入侵種，試問是何「政策」？

【NGO環境會議的聯想】

陳玉峯

國在山河破！

荒野保護協會劉月梅女士傳來訊息，說是2019年全國NGO環境會議（4月13日）要邀我做短講，主題是「國土破碎」的議題。我想此議題老掉牙，就答讓年輕人開展不同見解吧！然而，劉女士似乎說「他們推薦」，還是希望我去。我想到現今台灣社會在外力滲透之下，陳年文化大病全面爆發，無恥假話、騙話當道，多次政黨輪替，根本議題卻更加沉淪，平實語還會有人聽得下去嗎？根源、結構、因果、主體性與本體論等，簡直狗屎不如，而譁眾取寵、投機詐騙、胡說八道、本末倒置、枝梢末節、以偏概全、哄抬炒作、移花接木……之類的，從來我不擅長，偏偏正常、中肯、長遠的真話只會被消音，什麼政黨都一樣。

【槲樹天演逆旅（8） ──芝麻開門】

陳玉峯

有可能是我第一次上山沒有備足功課，只影印了一份5萬分之一的地圖，反正國禎的GPS使用得很純熟，而我只是跟去「玩玩」的。

如今卻得加份「調查」工作。

我們下二高後往鹽埔，沿著隘寮堤防側，銜接台24公路往三地門，然後在「里港分局三德檢查所（海拔約523公尺）作簡便的入山登記。從高速公路下來後的東行途中，愈來愈有山的況味，而我近山情怯，總覺得好久好久沒有再回南部「山家」而愧疚。

檢查所處，眺望南台山鄉教我情怯（2019.3.21）。

【槲樹天演逆旅（7） ──出與發】

陳玉峯

山林老伙伴國禎說了多年，要帶我去看槲樹。

我從大學、研究所時，獨自在南仁山摸索自然大化天道之後，了知研究議題、素材的天文數字，需要數不清的人才，甚至隔代永遠不斷地探索下去。在台大研究所的最後一年，有次我演講植被議題，有位很富心思、也很想研究植被的研究生跑來聽。他聽完就默默離開，之後也改變了研究方向。

【槲樹天演逆旅（6） ──楓香的遠距無性繁殖】

陳玉峯

台灣楓香。

台灣楓香紅葉。

隘寮北溪上游山區的台灣楓香，以平常話說，到處都是！

事實上絕非「到處都是」，而是數不清的因子交互作用、機緣，包括土地中至少3屬7種菌根菌，之與楓香根系共生，楓香才有機會茁壯。

【槲樹天演逆旅（5） ──再論千手觀音或駢幹理論（B）】

陳玉峯

麻留麻山腰樹木的「駢幹現象」（2019.3.23）。

上篇短文提及隘寮北溪上游集水區系山系，植被形相的重大特徵之一，即「駢幹現象」，也就是喬木化身為不同幹齡的許多從基部長出的，不同齡級的分幹，如同觀音行菩薩道精疲力竭感的瞬間，幻變為「千手千眼觀音」來行救渡世人般，特定喬木在特殊的環境壓力下，也化身諸多分身自救、自渡。所以1990年代，我將「駢幹現象」戲稱為千手觀音策略。而隘寮北溪山系的小樹等，死亡率似乎也是超高，「駢幹理論」必須擴展內涵及進一步討論。

【槲樹天演逆旅（4） ──再論千手觀音或駢幹理論（A）】

陳玉峯

乾溼明顯對比的植被（台中大坑）。

山徑上坡我最愛樹根，因為穩固、安全，一引力即上躋，且符合人體工學；下坡我拉小樹幹，緩衝重力，減輕腳壓。

然而，槲樹調查行，我抓了3、4次小樹幹後，抓出了一把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