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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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森林劇照(2018.10.10;王豫煌空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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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眼
上帝如果使用人類的眼光看世界,必然是無比仁慈的,因為美到爆表,怎可能不仁慈?!空拍,大抵就是上帝配上了人類的一副眼鏡。
當王豫煌博士傳來他空拍的「水漾森林」,天地水面鏡照而合一,我心一陣酥麻、顫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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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杉死相優美(2018.10.10;王豫煌空拍),沒有枯立木的長帶,正是原先的溪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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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景復如何?
2018年10月9日,我們一行北進,聽見水漾湖出水口的水瀑聲浪後,不久,在樹林破空處,瞥見水體中的柳杉枯立木。此之前,先是看見岩盤溪澗,由水漾湖流出的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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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湖水下注的岩盤水道(2018.10.9;1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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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度映入眼簾的水漾湖(2018.10.9;11: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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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湖出水口(2018.10.9;11:48),左起:梁羽楓、陳月霞、邱柏榮。 |
我們由水漾的西南端逼近,沿著西岸上緣,也走上稜線觀察石鼓盤溪由西向東,可能性的向源侵蝕。
我在西南岸兩度下切至水濱拍攝,時間從11時53分至12時6分,然後切上稜線,觀察東(水漾上方)、西兩側地形,而大約自12時13分起,山區開始籠罩茫茫白霧。此間,山稜上遇見昔日伐木運材的鋼索,棄置多時。
§ 水漾西南岸地景
如果我可以四季,或者蹲點一年長駐,我就可以由毛髮到骨髓,和著水漾的節氣吐納。事實上,一生凡是走過的山林,似乎從來都有不像遺憾的遺憾,都想要捕捉明知道永遠抓不住的地景震撼。
當我踏上水漾之濱,佛洛斯特(Robert Frost,1874–1963)、華茲華斯(William Wordsworth,1770–1850)……等人的詠嘆,如落葉繽紛。
我想長眠,卻不得不走上未竟之路。太多想要,讓我徹底了悟,我只能如實當下淋漓盡致。我欣賞太多人在水漾留下美美的照片,但我更珍惜我之所在的時空場景。
只是初睹水漾,我僅有短暫的「貪婪」,在13分鐘內,按下5、60次快門。
我早已拋棄專不專業,只是手機,也足以片段影像,代替詩句。
以下,水漾西南岸的若干剪影,佐以一、二句呢喃,聊充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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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伐作用(water logging)有漫長時程的變化,包括林木的死亡過程、枝葉脫落、樹皮剝落、倒伏等。我來到的時候,已然進入倒伏初階(2018.10.9;11: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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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面固然上下對稱,搭配前後景增添些許多樣(2018.10.9;11: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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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帶綠色橫隔(2018.10.9;11: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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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生態特景而言,我獨鍾水面上的「草花籃」,它形成的年代、空間位置饒富趣味(2018.10.9;12: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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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些微模糊朦朧,別有風味(2018.10.9;12: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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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西稜的東向坡,由於水面亮光,烘托柳杉林黑色的樹幹(2018.10.9;12: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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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西稜的西向坡,雲霧均勻、漸層(2018.10.9;12: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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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西稜上,伐木時代遺留的吊索(2018.10.9;12: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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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地區屬於檜木林帶分布的下部界,雲霧水氣是常態,2018年10月9日起霧的時間是12時13分。 |
§ 水漾堰塞湖數據
網路上可查到水漾湖的數據,我沒信心。我在地圖上量了一下,估計湖面南北縱長約446公尺、東西約260公尺。
為求相對客觀數據,我央請王豫煌博士由衛星影像數位化後推算,他立即依據2017年6月26日的影像,推算出一周長度約1,654公尺,面積約6.42公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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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影像描繪數位化邊界的計算(王豫煌 提供)。 |
水漾的南北縱長約420公尺,2個推估數據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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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長度推算圖(王豫煌 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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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最寬部位大約340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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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樣東西最寬部位的圖面測量(王豫煌 提供)。 |
而水體深度則藉由1993年二萬五千分之一的地形圖等高線,套疊在2017年6月26日的衛星影像圖,推得水面海拔約1,829公尺,水深約13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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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二萬五千分之地形圖的水漾湖套疊(王豫煌 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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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估水漾堰塞湖的縱向剖面(王豫煌 提供)。 |
然而,實際上必然因為19年來的淤積,水深已然變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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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2018年10月7–10日的調查路線(王豫煌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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