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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9日 星期二

【拾穗(A11) ──永遠的露珠】

陳玉峯


放進靈骨甕前,我抱起母親的頭顱骨貼在胸口。吻別後,放入甕中,再由撿骨師墊穩木炭,蓋上一條紅布,封甕。
今天豔陽普照,母親十三年來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全身每一節、每一塊骨骸,做了徹底的日光浴。她的頭顱骨很漂亮,如同琥珀色系,難怪自古以來有所謂「骨瓷」這類用具。有機鈣質的人骨,有其獨特的美感。
撿骨師說:這麼美麗的頭顱骨,人一定很聰明。

2019年1月28日 星期一

【拾穗(14)──稱心】

陳玉峯

寧靜致遠。


一位環保運動界老將,三不五時會來電問我一、二個問題,多半是類似:「我想幫助某某KMT黨籍的候選人,因為他肯站在環境的角度,而且……」云云,或者像是合縱、連橫等策略性的議題,多事關「台灣人的節操」面向,而他有所顧忌時;他也曾帶KMT的立委前來拜訪我。

2019年1月26日 星期六

【拾穗(A8) ──廣播休止符】

陳玉峯




2019年元月25日深夜,我書寫著「拾穗」系列雜文,26日清晨才入睡,那篇雜文的最後一句話是:也許,該關閉臉書、部落格了。
26日早上1025分起床,突然想到:對吼!今天是星期六,我製作的全國聯播節目好像今天是最後一次播出,我也好久、好久沒聽到自己在講什麼,起床的第一件事,我該來「聽聽」自己。

2019年1月25日 星期五

【拾穗(22)──念不住】

陳玉峯



十多年前我辭離教職,除了到歐、美、東南亞、南亞、日本短暫觀察一下世界異社會的現象以外,在國內則東、南、西、北找地,想要為「山林書院」找個永久基地,從事純民間全方位自然與人文的台灣文化教育事工。然而,各種現實條件因緣不足,始終不克建立,幸虧彰化好心女士提供市區樓房,免費暫置辦公室及教室。而因考慮善心不得「私用」,我將之開放成為民間環保團體的聯合辦公室運作迄今。

2019年1月24日 星期四

【拾穗(A3)──情的無門關】

陳玉峯



啜飲著「名貴的東方美人茶」,既不芬芳,未必潤喉,甚至於還有微微的「臭哺味」,但我不忍丟棄。
這罐茶葉,是傳道法師珍藏不知多久,而他圓寂已四年餘,是圓祥法師在清理道師父的遺物時,挖出來的「寶」,連同多件「新的」內衣褲,祥師父想說我的身材跟道師父差不多,順便送給我的。

2019年1月22日 星期二

【拾穗(13)──炸香】

陳玉峯


故鄉北港,核心文化即北港媽祖教,隱性禪文化的重鎮,但絕大多數人民都莫名所以,我從小都被籠罩在台灣最深遠的文化衝突之玄機氛圍下。然而,表象中,記憶深刻的,只是農曆正月十五及三月十九、二十的遶境熱鬧,以及有些長輩似乎不喜歡我們接觸王爺廟。
北港大概是1990年代之前,全國最會放鞭炮的小鎮,特別是「犂轎」時,也就是從千里眼、順風耳搖擺拉風而來、經過時開始,簡直是B-2轟炸機的載彈量同時引爆,大家都鎖定在神轎,燃放最大量的爆竹,但大抵會「輕放」祖媽那頂最昂貴打造的華麗神轎,這頂祖媽轎是唯一有輪子推送的,因為太重且太貴,護轎人員也會勸人少放鞭炮,或隔著一段安全距離燃放。

2019年1月19日 星期六

【拾穗(18)】

陳玉峯
我過了很鬼神、很生死、很政治、很宗教的一天。
早上驅車先到民雄天主教聖山,母親長眠在漂亮幽靜的那裡已經超過十二年。管理單位催促,我得去辦理撿骨奉甕,移居永久「公寓」。
天主教民雄聖山(2019.1.15)。

母親長眠在此幽美的墓園(2019.1.15)。

花了些時程填寫表格、選擇奉厝位置,以及挑選且計價種種設備費用等,還得到北港教區,讓丁神父簽署,反正陰陽兩界同構,靈魂一樣得照人間規矩走。

2019年1月17日 星期四

【拾穗(7)】

陳玉峯
人說:唯一真實的樂園是失去的樂園,這大抵是人腦在時間流逝過程中的自動美化,還加上生命力降低之後的惆悵嗎?!
在我來說,樂園是活體的永續創發,不只人心,更接收實體自然無窮變化的隨時啟發。所以我在人文社會中,感受的是殘障式的美感與「失樂園」,幸運的是,我可以極小見極大,欣賞人文囿限的小美。

2019年1月15日 星期二

【拾穗(6)】

陳玉峯


探索未知永遠是我們內在的呼喚之一,探索本身差不多就是生命的本質,但找答案的過程中,別人給你的回答,你滿意的比例愈高,或代表你當時的生命力愈低。
我愈來愈喜歡「賭博」,生命無時不刻都在豪賭,常人只是依照過往經驗避開能避的失敗率,佯裝他沒下注,事實上是「詐賭」,而我心目中的浪漫,毫無疑問就是孤擲一注的搏命,因為那是徹底沒有得失,念念單純的準備獻身。

2019年1月13日 星期日

【拾穗(5)】


陳玉峯

樹大沒有「招」風,是人心硬栽贓的,是「人學」。
通常是足夠長期的沒有大風,才有大樹。
樹與風或風阻的關係很複雜。除了像疏林(savanna;半沙漠地區,雨量只夠養出稀疏的樹,而以高草為主的植群。台灣西南半壁海岸地區,以及各大河川下游行水區,會出現類似疏林的景觀)之外,樹木靠藉彼此合作,攜手聯牆、上下各層互動,抵禦強風。像「金城武樹」那類空曠地,大風一來,很難不倒,而它之所以長大,是因為地處縱谷之內,受大風頻率較低,且時間不夠長久(台灣楝樹生長速率算是快的!)之所致。即便如此,它還是倒了一次。
 
恆春半島的疏林景觀。

「金城武樹」是台灣楝樹(苦苓仔)(2018.11.20)。(註)



2019年1月11日 星期五

【拾穗(4)】

陳玉峯





我在東海跑步。
一個好小、好小的小男生,騎著迷你腳踏練習車,帶著小頭盔。
我擦身超越他時,向他揮個手微笑;小男孩快樂地叫聲:你好!我跟著快樂得不得了。不用思考的單純快樂,不必追尋的幸福。
成長與際遇形塑「自我」,「自我」從來都是假相、妄相,知識愈多、「成就」愈大,若不知沉澱、淨空,則「自我」愈來愈龐大,煩惱也愈多。以當代台灣人而言,大約4060歲之間,最容易罹患「自我傲慢、自尋煩惱」症,然而,一般人常誤以為「老年人」較易「看開、豁達」而「寬容」,也「更有智慧」,事實上往往不然。
通常,愈老愈沒智慧,只是無奈說不出口!有智慧與否,與年齡無關。
年紀愈大、成就愈多,愈需要超強的反省能力,立即歸零的心智,回到無染著的本心。
隨著年齡增加,我卻看見太多高齡的人,不但沒能精進,反而因為體能、機會愈加衰退,而變得更保守、消極、不長進、不知反省、愈沒安全感、愈會記恨與計較,等等。
我無法將之歸於「民族性」,但的確是「集體文化慣性」的洗腦吧?
世間人「喜新厭舊」,也更加地「厭新喜舊」,例如成見、慣性、生活習慣或習氣,有家檳榔攤的店名叫做「真歹改」,指的就是人這類惰性與習性。
然而,所有非數理、邏輯的語言、文字,都不是定律,沒有兩個人對同一字詞而有完全一致的感受或內涵,任何意涵皆隨人、事、時、地、物,在極為複雜動態關係網中流變。

2019年1月9日 星期三

【拾穗(11)】

陳玉峯

髮本髮無髮!


圓真法師拉著我的手,要我攤開手心。他拿著一條鍊子,一端接觸不曉得什麼碗糕藥,墜子垂懸在我手心之上,然後墜子開始擺盪起來。
「嗯!對啦,你得吃這個藥!」,圓真師很有把握地說。
我回:「胡扯,是你擺動它的!」
圓真師還嘴:「不!不!是藥有所感應,你有所回應!」
我們笑成一團。
「感應」也好,胡扯也罷,妙心寺的師父們一直細心、熱誠地照顧我,這藥我當然接受。
記憶中,只要圓真師拿出鍊墜子,每次的藥我都得接受。
我在北上的高速公路上,想起「荒謬」可愛的往事。

2019年1月7日 星期一

【拾穗(3)】

陳玉峯



人的世界跟客觀事實世界是兩回事。
人對客觀事實世界愈了解,他對一般人的溝通,通常愈是陷入雞同鴨講。人的世界更隨著權力階級、職業分野、生活圈、閱歷或經驗等等,在對話時,呈現出天差地別的偏見。人與人的對應首重攝心,而攝心表達在身體語言及口說語言,簡單地說即態度。
人對客觀事實一專注,往往會忽略全觀,也不大在乎人際差別的同理心、設身處地。所以說專家是對少之又少的東西,懂得多之又多的專業狹心症,且通常又是偏執狂。
當人將注意力集中的核心處,大約相當於價值觀。
注意力集中處是權力、利益的支配,或叫政客、政治術仔;傾心在金錢、財物者,約是俗世意味的「商」人;醉心在小之又小而虛假濫情、相濡以沫的,自稱文人、詩人或作家,等等。
我不是在貶低誰,自己又何嘗能免,我只是在提醒包括自己在內(且該更嚴苛),隨時隨地隨人隨事隨萬象,都必須高度自我反省。要命的是,宇宙的許多現象中,主、客觀是沒有分界的,客觀事實也是「妄相」的一類,「萬法唯識」有部分的內涵,即在指稱這類意識。然而,一般所見「萬法唯識」的詮釋,根本是放棄思考,或迷信之類的胡說八道。
當「意識」集中到特定程度,而可意識到沒有意識的某種狀況,哈!我找不到該怎麼說的自如,當然,我還是一樣是呆子。
看著一些所謂「名家、大師」在談生死、覺悟、勸世、傳教等等,很常犯上的問題出在,他們在「教導」世人不該或該如何的時候,他們本身正是在實踐著他們該「不該如何」的部分!他們要人看穿「名利」,事實上他們只在營造自己的「名利」,以此類推。稍有反思能力的人,只要反求諸己,馬上可以察覺此間弔詭,然而,數十年台灣始終在營造這類「搶購衛生紙」的沒腦活動。
在文章方面,我看系列「名家、大師」最常做的是,他們真的在「作文」,為文而文。他們以稀薄的、微不足道或膚淺的小理,穿上文學的穿鑿附會,意外或跳躍的連結,編織一層又一層華麗不實或虛幻的外衣,只要可以吸引人的注意力就算「成功」。許多「名人」的內涵,恰好呈現原子的特徵:百分之99.999……是空的!
後半,我只是在說最普通的「事實」;一般的人世間罕見有「真實」。
再說一次,把虛假、虛偽的部分抽掉,人的社會就垮了!

2019年1月5日 星期六

【拾穗(2)】

陳玉峯





§ 鯨吞蠶食
注視蠶寶寶吃桑葉,就像是拉拉鍊般地啃食,也像是機械化的割草機,卻完全沒有碎屑,絕大多數人會形成永久記憶,也對成語「蠶食鯨吞」產生會心一笑。
「蠶食」很真切、真實,以極小博得意象深遠;「鯨吞」很可能是想像,世上沒幾人親眼目睹(影像不算),應是「河漢」的幻境,以虛幻搏感覺。我需要考據這成語的典故、地點及年代等,才能相對明確地揣測:「鯨吞」是不是由「蠶食」而來?
右腦特別發達的人,比較容易跨越時空、超越經驗,聯結許多左腦隔絕的事物或抽象。然而,我一直認為我們只有一個腦,強調左、右,似乎是一種迷思,都可練習,或說只要止息。
禪不是學問,只是腦波的自由自如。
§ 輪迴
德諺:「一次就是無一次(Einmal ist keinmal)」,也就是說,只發生一次的,可以是完全沒發生;如果我們只有一次的生命可活,也可以說我們完全沒活過。因為一次性的事物只是一種偶然性,而偶然的事物沒有意義。
一旦生命只是一次性而已,則有什麼好在意的?但若生命是因果業報、永世輪迴,你就不得不嚴肅面對。
上述是德國人的些微想法,台灣人似乎不作此想。
輪迴觀不是佛教,也不是印度教的概念。已知最明確的輪迴觀,是在四、五千年前,印度河流域的古文明哈拉帕(Harappa)等地所發掘,是婆羅門教、印度教、佛教等,將之改造的。最初的輪迴觀即已和靈魂不滅,呈現一體兩面的同一個東西。「業(karma)」的觀念也是。
如果歷來傳說故事屬實(似乎也是如此),佛陀是拒絕輪迴觀,也不談靈魂的。
然而,輪迴論太好用了,專治無法合理化解釋的事物。因為人生沒有答案,人們也都抓不住什麼,所以不相信的概念也都只好假裝相信。我從來都不清楚,因為所有概念、邏輯都「看不見」本體。


2019年1月3日 星期四

【拾穗(1)】


陳玉峯
2019年元旦日出,吳敏攝。

1976年大學的國文老師評我寫的東西叫做「意識流」,當時我不知道什麼碗糕是「意識流」?後來,查了一下界說、標榜等等,覺得莫名其妙。人一旦起心動念,不都是「意識流」的迴路?真正自由、散漫、潛規則,且最接近「意識流」的界說者,不就是做夢?!之所以在心理學、文學、藝術等,做此強調,大抵是因為人們受到文化強烈的制約,且自我綁架之所致。本來無框,偏偏作畫就得侷限於畫布?

2019年1月1日 星期二

【告別無用建言】

陳玉峯
千禧年之後我一直在講台灣從戒嚴到解嚴,從解嚴到解放,從解放到解體,我分析台灣總體價值觀最重大的轉捩點或「遷急點」即是:1971年退出聯合國、1987年解嚴、千禧年阿扁當選總統、2008年馬統全面引匪入室等,四大關鍵事件,如今,2016年又是解體之後的無限「高峯」,過往,我認為台灣之所以還是自主的台灣,三大原因:內在即「無功用行」的觀音法理;形式自由民主;以及美國等國際角力的戰略地位,而前者純粹由草根民間農業社會文化所傳承,如今將屆最後風中的殘燭,1990年代之後出生者,這面向幾近滅跡;形式自由民主而欠缺道德、法治、國家終極理想與目標,以及主體意識的共識與承擔,我擔憂二十年了,也同時寫出來了,這是「自由、民主移植」的試驗,也是柏拉圖在諷刺的:「一切政體(或制度),皆由於過度堅持其基本原則而崩潰」、「民主因過份民主而瓦解」,我從人性演化角度作過詮釋,且名之為「負面群性」,如今,已經被赤裸裸地講出來了:「台灣是以自由民主瓦解自由民主的試驗地!」(註:事實上不是字面這樣,台灣是幾百年專制皇權文化,特別是KMT洗腦教化670年,加上傳統宗教寺廟毒素數百年,大多數人民根本欠缺民主、自由、法治的文化,此所以李前總統卸任後,一直在講「脫古改新」,卻沒人甩他,許多利用他最後影響力的人士,根本無法瞭解他在講什麼,當我跟他說:何不將最後的影響力及有限資源做長遠、隔代教育?他卻回我:我看不到了,所以只想拚選舉,奈何!如今呢?選舉、選舉、選舉!!!);最後一項,美國等外力,美國介入台灣的中樞神經已達匪夷所思的地步,但這是祕密性的事務,而國際上稍有民主、自由概念的人,愈來愈瞧不起台灣人,他們討厭自己放棄、投降,卻希望別人救援的人!

2018年12月31日 星期一

【台文系一角隅】

陳玉峯

這株活了3年的構樹,在20181225日被齊頭斷亡。



一隻蝸牛爬出一段段黏液痕跡;一匹駿馬飛踢起沙漠陣陣揚塵及馬跡後的凹洞;我一字一句爬梳過一堆堆廢紙與鉛字,某個角度都一樣的生之跡。
我在台文系館每週看著香附子、雞屎藤、構樹、白飯樹、一堆海砂草皮生滅法。

2018年12月30日 星期日

【歲末遣悲懷】

陳玉峯

無患子之冬。




2018年初,我由植物物候感知又是台灣「花盛年凶」的一年,中元節前後果然「應驗」,而8月底,老老朋友蘇國棟先生直挑我的老神經,逼我再度將台灣生態、環境危機及風險表述了一次,而壯年的吳明憲君看了之後,8月底來訪,我只好再寫了短篇〈凶年元凶〉,直指「亡台在台」的泯盡黨才是「元凶」,唉!我太清楚台灣文化的根源病灶。事實上,凶年不是2018年而已,而是2016年以及更早、更早開始,且20192020年才更是「大凶」!

2018年12月28日 星期五

【用人】


陳玉峯

在宇宙上馳出我死的思想去,
如乾枯的樹葉,來鼓舞新的誕生!
而且,仗這詩的咒文,
從不滅的火爐中向人間撒出,
灰和火星似的許多言語!
經過了我的口唇,向不醒的世界
去作預言的喇叭聲吧!啊,風呵,
如果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雪萊,《寄西風之歌》


我只談片面、小小的表象。
朋友剛剛獲致生涯的大成就、大突破,成功了,他卻告訴我「感覺好空!」,是的,還有很多「成功的」人說「飄飄然,不大或很不真實」,反之,大挫折、大逆境、大打擊,甚至要命的臨界呢?怨尤、氣恨、種種沮喪負面思維,為什麼不能如同大正面的「空」、「不真實」呢?

2018年12月24日 星期一

【無真】

陳玉峯




RuRu看了我傳給他的短文後來訊:
「老師,您的文字太燒腦,也容易掏心,不適合上班時間看(唉!我還是看了)。最好睡前看,看完強迫自己睡著,就好像閉著眼睛,就可以不用理會一些悸動……」
我的書寫似乎從來不是「商品」,全然不顧「市場機制」;一輩子重內容、哲思、往內裡探索或真於事實的心態,教我免於托爾斯泰在批判自己或作家的「沽名釣譽」,然而,急切的性格及憂心,使我不能免俗地,流轉文筆於或明或暗的呼籲,否則寫篇〈心經〉、〈道德經〉就夠了,何必苦口婆心惹人厭?!而且,我是執著、沾黏在生命的軌跡,一直都想把生命的墨汁榨乾,刻畫出時時刻刻上帝造「我」的天責,即便書寫的東西沒有「市場」,我了然是上蒼作最後的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