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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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或許是文曲星亂照,我振筆疾書,合計撰成或出版了9本書。
我寫到肌腱發炎,幾乎每天至少總得留下一、二千字,好像書寫只為了證明還有一口氣。當然疲累,只是因緣際會接二連三。
年底了,我想休筆;期末了,上課也有疲態。常常會覺得,該是回歸山林了,我本不屬於紅塵,只緣俗世未了?而臉書、部落格似乎也該關閉了,廣播呢?
該然與不該然,自己也拿捏不準。
這年頭,沒人會注意或在乎路邊的雜草那株開花、那株結實。
有天,我在東海跑步,兩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外勞走來,向我說:
「阿公,噓噓、噓噓!」,還作勢尿尿狀。
原來要問廁所在哪兒?
幹!第一次被叫阿公還噓噓!禮數真是周到。
他○的!學生都沒我的勁猛,有些觀念、見解還拋開現世至少30年,心當然無年齡,可身不由己啊!幾年前,跑步、登山不輸小伙子,如今後腳跟痛了兩三年,嘴巴可也不敢哼一聲,一些小小毛病羞於出口。
畢竟年底了,霜降兩鬢也久矣!
自己壯年時的感嘆:沒有哪片春芽會記得落葉的滄桑,每片落葉化作春泥更護花。明白歸明白,我還是認為化成泥一樣可吶喊,即令死亡也不放假!
然而,我也得有的時候拒絕自我需要感,以及被需要感。不敢說我能「幫」誰人,俗心一現或累叭時,我也需要被照顧。四顧無人,當然就得自我耍賴,掛起「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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