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28日 星期日

【拾穗(A37) ──慧可的信】


陳玉峯


達摩祖師到中國之後,似乎處處受排擠,傳說最後他是「被迫而自願」喝下毒酒而死的。他的嫡傳弟子,二祖慧可(A.D.487-593)也是相當不見容於當時的社會,最後甚至於被誣告,慘死獄中。他原本為儒生,30歲出家,40歲以後,追隨達摩6年,得其心法。

2019年4月27日 星期六

【拾穗(A35) ──壁觀】


陳玉峯
電影的神話達摩,或我先前寫的,加上古來的圖畫,達摩的基本造型或影像,常是打坐或坐禪的模樣,或被描繪成「面壁」。然而,阿里山鐵路眠月線那座「達摩石」,是面向石鼓盤溪的空谷與太虛。可悲的是國府據台之後,達摩石被改為「羞辱性」的石猴,或說,石只是石,不同的人,從石(鏡面)看出自己的模樣。不過,921大地震之後,加上餘震,達摩石的「頭」就滾落了。
日治時代的達摩石,面向空谷與太虛禪坐。

為什麼達摩會被後人想像成「面壁」坐禪?如果要在山洞裡坐禪,我去過印度的一些人為打出來的修行用山洞,環境清靜單純,例如阿占塔、愛羅拉等,何必千里迢迢跑來中國面壁呢?又何必一來就去跟梁武帝講「空」話呢?

2019年4月26日 星期五

【拾穗(A34) ──西來意】


陳玉峯




2019216日我南下高雄,參加楊國禎教授女兒的結婚喜宴。我坐在楊教授與我共同的指導教授黃增泉教授旁。我當然叫指導我碩士論文的黃教授為「老師」,楊也叫他碩、博士論文的指導黃教授為「老師」。而楊叫我為「老師」大約四十年,楊與我的「師承」關係,是我在台大植物系當助教時,植物分類學實習課第一年帶的學生班。這班學生還包括現今成功大學的蘇慧貞校長,但楊跟我的關係較為特殊,他從大學時代就跟我上南仁山等,各地野調,植物分類與生態學、研究態度或精神,他的確體會、感受我的自行摸索,向自然實體學習的內涵至深,以致於後來他也成為我的「老師」。

2019年4月25日 星期四

【拾穗(A33) ──天然自不自然?】

陳玉峯



上文談到禪風的「漸」、「頓」氣質之別,實質上「禪」本來是無分別知,怎會有南、北宗的區隔呢?這只不過是在禪悟之前,因應不同人、不同根器或性格,作些方法或途徑上的差異或選擇,而禪的目標是在消弭一切分別智,窺進同一的本體,人人與生俱來的「終極性」的東西。

2019年4月24日 星期三

【拾穗(A32) ──安心法門別引】

陳玉峯





從小我就很困惑「我」是什麼東西,夜晚看星空,我會想到快要瘋掉。到了初中,有要好的同學直接對我說:你提的問題、說的話,怎麼都怪怪的?
基本上,我從小的大困惑之一,就是我在質疑那個可以讓我思考、質疑的東西是什麼?有點類似西方「本體論(Ontology)」對「我」是什麼的質疑。
我意識到我能意識的某個主體,或有某種東西支持我可以意識,而不只是感官識覺的生理反應而已。

2019年4月23日 星期二

【槲樹天演逆旅(15) ──孟傳與拉‧乎伊】

陳玉峯
§再度想起拉‧乎伊
孟傳到營地時馬上燒煮開水,讓我想起伴我三、四年高山野調的拉‧乎伊(江丁祥先生,南橫梅山布農人),他保有那個時代做人的原則,忠實不欺、負責盡職,眼力2.0;我永遠記得在那片88災變時,大面積滑落的「永久」樣區上,他在雨中楠梓仙溪上游的長尾柯森林,爬上高樹,走在傾斜近平行地面的樹幹上,我再丟遞高枝剪給他,只為一株樹無法辨識,必須採到枝葉標本作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