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6日 星期日

【郭華仁教授來函回應】

陳老師您好,

        文中指出「保育與生產被硬生生切割為兩大王國的荒謬」,深有同感。

       過去的生產因為不管保育,衍生很多人體健康與環境的問題。現在若是切開兩者,生產者還是繼續進行汙染的話,那只是把保育放進花盆,整個國土仍然危機重重。

       林務單位長期以來破壞山林,官員的思想又相當保守,因此環保團體才會希望所有林業單位由農業部門分離出來,放在自然保育(總)署,或者環資部。但由於林業單位的掙扎,才會有林務局與林試所分屬不同部會的聲音。

       實際上釜底抽薪的辦法是改變生產的典範,讓生產與保育不互相衝突。這在農業是轉成有機生態農法辦得到的事,林漁牧業我相信也是如此。只不過既有的生產觀念根深蒂固,這樣的轉變顯然相當困難,難以想像。我相信這是當初會乾脆想把林部門自農部門分開的根本考慮。

       近二十年來,不少國家的農業部門是面臨很多改變,像德國的「糧農林業部」在2001年改制為「消費者保護暨農糧部」,英國的「農業漁糧部」也在同年調整為「環境糧食暨鄉村事務部」。日本體制沒有改變,但戰後強調生產的農業基本法也在1999年易弦為「食料、農業、農村基本法」,由生產的考慮擴大到食物安全、環境。我並沒有力氣去追蹤這些國家的農業部如何進行改組,不過重點還是在行政部門心態的調整,而非辦公廳的調動。

【部會組織改造的深思(1) ── 概說】

陳玉峯
生態保育、環境保護大約30年,責成現今部會組織改造的背景,其歷經34任總統、多任行政院長,從終極理想、專業前瞻、國土永續等等規劃,走到了現今似乎為組改而組改、為延續特定權益而組改的弔詭?
環保運動風起雲湧以來,民間搞不清楚自然生態保育與反汙染的環保有何差異,也將農業文化與自然生態連體,於是,千禧年阿扁當選,因應社運聲浪,就專業考量、國土理想等等,試圖將林務局及其相關單位、國家公園、風管處等,整合為「自然保育(總)署」,當時沒有環資部、農業部的構想。
到了馬政府時代提出「環資部」的想法,於是各本位主義開始「各顯神通」、「上達天聽」的運作,一位近年來「很有名」的葉○文,從「上面」游說,要求國家公園單獨成為一個署,將來可望成為環資部下的國家公園署;風管處則強調觀光要一整體,還是留在交通部。
小英成為總統以降,內政部長葉俊榮銜內部本位,向林全院長報告,說是國家公園要留在內政部。因此,現今的組織改造變成林務局、林試所要否歸環資部或留在農業部?農委會內部則形成「共識」,要嘛林務局及林試所完整地留在農業部;要嘛綑綁一起過去環資部。而環保署李署長頻頻向林務局招手:過來啊!升遷機會大吔!
此間尚有一大堆大單位下面小單位的重組議題,在此不書。
於是,組織改造的大議題,被簡化為林地管理者該歸環資部或農業部?保育與生產被硬生生切割為兩大王國的荒謬?如果林務單位留在農業部,則打拚數十年的民間恐將認為:「哇靠!一切還歸原點」;如果林務單位全移環資部,將來保育與生產勢必分道揚鑣,徒增未來最難協調的部會衝突。
目前行政院似乎有種「感覺」:林務單位若不過去環資部,則無法對環保人士交代?真的是這樣嗎?
回溯大約20年的進程可知,從阿扁時代的理想取向,專業考量而少有政治力干擾的組織重造,走到了目前像是為組改而組改、為了應付環保人士而組改、為了選舉而組改、為了多增加幾個大官而變相加薪的組改?!
在此狀似箭在弦上的時刻,容我先摘要化約以下兩點提醒,之後再申述根本問題。
其一,請教行政院(長),目前是組改的好時機嗎?政治判斷正確嗎?這是「十萬火急」不得不行的政務嗎?一旦貿然改組、升部,連鎖配套全盤規劃就緒了嗎?動輒影響數十年的國土議題,將因此改組而萌生多少問題,政府都已準備好了嗎?請別忘了教育改革、環境教育法等等前車之鑑,在此拜請當局三思、再三思啊!
其二,懇請國人莫忘初衷!從1980年代我們從事街頭抗爭、繁多運動,從林務局由事業單位改變成公務單位,乃至於今的組織改造,其初衷就是為了國土保安、生態保育、環境保護、汙染防治、永續發展的理想與前瞻,追求國人及世世代代的環境正義、環境權,以及我台灣數百萬年天演奇蹟的永世傳承,也是因為過往犧牲環境、摧毀自然維生生態系的問題,而希望由政府化消極為積極保育,且由組織制度改造而有多年的籌思。
國土已然潰決,部會重組卻走向人治!
筆者長年從事街頭抗爭,追求世代正義。

而歷來機關組織的分合、調整、新設,大抵有下列幾種狀況:
1.      為事權統一,避免橫向互相矛盾、衝突或抵制。
2.      為因應社會變遷,不得不然的後手調整。
3.      權責相符,避免疊床架屋、資源浪費,而有效施政。
4.      為實施前瞻或開創性事務之所需。
5.      因應國際潮流、交流與全球趨勢。
6.      資源或權力分配、特殊處境下的政治性考量。
7.      其他。
一個政策的格局至少要顧及世代、甚至百年以上,否則將萬劫不復。
目前的組織改造淪為或被簡化為升格兩部,卻遺忘根本初衷,更將創造數十年的大困擾與龐多問題,不僅達不到民間長年的期待,必也滋生許多難以預料的實質及政治性問題。
我長年參與、觀察、反思台灣國土議題,盱衡國情政局,懇切呼籲暫緩組改。無論從任何角度思考,現今都沒必要馬上組改,徒增社會動盪而遺誤未來。往下,我將從各層級或台灣生態體系、實際問題另行論議。




2017年8月4日 星期五

【演講與解說(環境)教育】


陳玉峯

聽者內心的流動、翻覆與延展,是決定一場演講的關鍵。

7.29演講前我不再準備,我已經準備一輩子了,愈準備不見得講得好,講得好不好的最重要關鍵,67成在於有沒有「好的聽眾」。這樣說,別誤解把責任推給別人,不是!因為我心目中的好演講,絕不是自己講得多了不起,舌燦蓮花到鬼神動容,而是演講者帶動、聯結聽講者的程度等第,喚起聽講人內心自己的啟發,注意,是聽講人的自行啟發。
演講人講得再好,只不過是應該的!否則憑什麼他可演講?演講、上課、解說等,是人際之間抽象橋梁的搭建;是藉由講者表達的聯結,激發出聽者自己跟內在心靈某層次的聯結,從而誘發聽者內心跟內容的聯結,進而導引出對萬事萬物的聯結。所以最後是聽者自己同宇宙內外在的自我聯結,而與媒介起頭的講者無關。
多數演講人不清楚這項原理,或因其自我中心,或太愛自己之所致,以致於無法將講演講表達成為活體藝術。
過往我沒說出「解說教育」的真實內涵即在此。以前我只說:演講是「演」多於「講」;是活體對面的相互激盪;演講要Touch people’s heart!要讓人家追問:接下來呢?而不要讓人家頻頻看錶,而內心嘀咕著:幹!怎麼還沒完?!解說第一要務:Enjoy yourself!而當下創造、樂於分享、適可而止……。
我歷來聽人解說,最常見的是知識或資訊的表達,或說「博聞強記」的錄音重播。這個固然是解說初步,但多次重覆之後,自己也會受不了,自然會向自己內在及被解說對象深掘,於是,另層次的聯結管道就搭出來了。
這層次的聯結大部分還是屬於理性、思辨、分析後的橫向思考(lateral thinking),最好從講者、聽者的溝通、互動中去刺激,此中,當然從準確使用語言、文字,進行精確的思考,釐析邏輯的明確度,清晰表達思維的內容及感受。

然而,還可以深入多層次、非邏輯、非理性的聯結,因為語言帶有複雜的暗示性含意(最明顯的是語氣的變化),從而開發感覺(受)底下的思想,探索思想底下的感覺,更要消弭掉什麼理性、感性、智性、悟性、靈性的差異,也就是漸漸解除每個人受到文化影響或框限的部分。此時,解說殆為詩的語言,或藝術、意境的聯結。

2017年8月3日 星期四

【拐杖】

自〈愉悅的一天與一萬粒沙〉Po出之後,黃君俏皮地回訊了,他緊依著信仰,再度溫柔地擦拭記憶的匣子,娓娓道來。

陳老師好:
老師,其實在那愉悅的一天,還有一些事沒說出,但您就好像在身邊,幾乎完整地說了出來,我覺得您太神了,不知道能否跟您打聽一下「明牌」,讓我去簽一下?
在一萬粒沙的故事裡,關於國小去打工的這件事,是有原因的。當時家裡很缺錢,長輩為了保留叔叔們的山坡地,別被賣到他人手上,勉強貸款買了下來,而當時幾十萬是很多的,利息又高,因此我打工賺的錢,多少也能貼補家計。
雖然在這樣的壓力下,我也不至於挨餓,不過跟班上的同學比起來,就我的便當菜最差。除了外婆的米、自家種的高麗菜和蘿蔔乾外,有時加點煎蛋或是12片豬肉,就沒了,整個看起來飯很多;還有,細數同學的衣服,全班也只有我的補過。因為曾經被同學鬧過,說便當菜奇怪(不太算嘲笑),我氣到,就乾脆不帶便當去學校,國小畢業前的23年,中午就喝水當飯吃,說也奇怪,竟沒變瘦?!直到國中23年級時,情況才稍微好轉。
後來,我高中讀夜校,白天工作的薪水,9成都是拿回家,其他小孩也差不多是這樣;慢慢積累,終於可以開始蓋房子了,且一直住到現在。然而,當時是靠很多人幫忙「跟會仔」才有辦法的,像是表舅、阿姨們,還有鄰居的伯父、伯母、叔叔和嬸嬸,尤其是莊伯母,不只主動借錢,還是先提議蓋房的呢!
所以,只要我在外頭,或是突然想到他們,就會買些小點心回去分享,至今如此。有句台語俗諺說:「橋未過,拐杖就丟掉。」意思是說還沒站穩就別大意,但是我有不一樣的看法。即便房子住久了,會仔也早繳清,但「橋過拐杖丟」這件事,我寧願不要學,因為那可是陪你度過難關的夥伴,一輩子都要珍重它。
這也是我不太喜歡收人東西的原因,不知道該拿什麼回報;但是如果是我能應對的,可是一點都不會客氣(收下)!
當您說到一粒沙做一件善念的事時,現場的人可能覺得這瓶沙的意義重大,所以第一時間沒人說要;但是我當時是非常確定的,在您還未講完時,我就準備要舉手說要了!我是不賣中國製的,那根本不必費工。我的產品都是在規劃、設計後,再找好幾家廠商做出來的;如果很多人都買賣中國的產品,那麼台灣國產的工廠會越來越少,就業機會也會越來越少,而沒有上班的收入,怎麼會有錢買東西?我認為,人要工作、生產,經濟才得以循環,如此才可以讓更多的台灣人有工作。
最後,我真的想再說一次,老師太──神──了!我沒說的,您都知道;而您的「牌」再大,也是須要加持的呀!有機會再拜託您加持一下囉~
謝謝  陳老師
祝陳老師、師母、家庭朋友及台灣,健康平安順心


讀完他的故事,細看那擦亮了的記憶匣子,我只回一句:三八!

2017年8月1日 星期二

【話頭、話尾、話腹肚邊】

陳玉峯

201610月中,我在FBPo出我「失手」做出的草仔粿,問了句:有沒有人要吃?潔民來訊,要與我以物易物交換,因為母親懷念草仔粿的鄉土滋味,我答成交,接著,她也就煞費苦心,吟詩作對起來,更以她苦練有成,美美的書法,寫就了黑壓壓的對聯,還傳來問我喜不喜歡?我於心不忍,回說只消三個字:草仔粿,足矣!



以草仔粿換來美美的書法。

        1025日近午,潔民夥同她朋友依約前來,一個字交換一個草仔粿,然後她說要唸她的台語詩給我聽,我忙著拍攝,不怎麼注意她唸了什麼碗糕?然而,當她誦唸出第二段:(〈一粒真心〉)
        ……美麗的玫瑰厚刺
        美麗的情感空虛
        美麗的世界善變
        所有美麗的物件
        攏無法度永遠陪佇咱的身軀邊……
        我就有感了,開始注意起「這粒真心」,也暗自訝異起她根本就是燕巢的一座泥火山嘛,汩汩流動著三世兩重的因果,濃得化不開,台灣悲劇似的某種滄桑,而且,很少有人可以將洗鍊的真情,壓縮且昇華到普世大愛,卻只以母親的平常話,擠牙膏似地,緩緩吐納,一清塵俗的口氣!但是,她背負著重重的殼,直似她的一生就是為救贖而來!而只礙於初次見面,一些話我不宜出口。就這麼一波水紋蕩漾。

洗鍊的真情宛若一波水紋蕩漾。

        20175月,恰好我可以加製廣播節目,那道遺波也就印染開來,我找潔民來電台,吟誦她的台語詩,不過錄了兩輯,聽友來訊,聽著她跟阿嬤的詩句,眼眶即潤濕。
        2017612日我在電台訪談音樂與詩歌的才女羅思容小姐,不經意我唸出幾句潔民的台語詩,纖細敏銳的思容馬上動容,問我能不能找到潔民的詩集,她有意擇取合宜者配曲!

筆者訪談羅思容小姐(2017.6.12;望春風電台)。


        思容道出了我的感受!潔民寫的本來就是詩歌,合該吟唱、誦唸,而不是目擊,否則感染的力道銳減。因為她的心思,從來都是蜿蜒台灣群山峻嶺之中,足以甦生性靈的清澈溪流,吟唱我母親母土的心音!她從平地草根的呢喃,溯源冰清玉潔的山林聖地,也從草根尋常的噓寒問暖,聯結到我台灣人屬靈的韻律。
        當我傳訊給潔民,要她寄册詩集給思容時,她卻傳來第二册詩集即將付梓,問我可不可以寫個「話頭」,我答寫「話側」,因為我討厭一些假佛言佛語。
        2017613日下午,潔民帶著她的第二册詩集稿前來時,我們只簡短談了十來分鐘。她說這第二輯稿《只有相思是》已然帶進禪意,其實她在道場的薰習也已漫長一段時日了。
        當我照見她的容顏時,只一直覺,她正在蛻變中,於是我冒大不諱,直接告訴她,要她放下過往「老師們」、「師父們」的影子。我很無禮,但不得不說,這册新詩集我不用看也略知一、二;我不在乎她的「師長」們怨我(他們不該如此!),因為潔民的格與局不該受困!我更不想台灣心音背負太多不必要的「雜染」,我很有「私心」的「大公無私」,該是擺脫掉舊習氣的時候了,她可以是台灣貨真價實的詩歌!
        但是,我不喜歡詩集的名字,卻不能更改,畢竟這是蛻變的銘記!如同我認為她可以偶而吃點動物性蛋白質,而不必受困於數百千年前梁武帝顢頇、專制的禁令,雖然我也知道潔民不會「破戒」!
        潔民同我談話回去後,傳來幾句話,我也回了一、二句。這幾句話有待她的第三册詩集問世時才曝光,用來印證我這粗俗、不堪入目的〈話頭、話尾、話腹肚邊〉所言不虛。是為贅語。

陳玉峯
2017.6.15凌晨

於大肚台地

2017年7月29日 星期六

【《社會關懷 影音書》自序】

陳玉峯


因應著年輕世代的閱聽慣習及3C產品的席捲,近年來我改變書寫方式,除了特定撰文需要之外,我在自然解說、環境教育、社會關懷、電台廣播節目製作、FB、上課或演講中,交錯置入影像、圖片、旁白、短文、歌唱、俚語……,我認為文學、詩、歌、影像、對話、哲思或任何藝文的表達方式,在21世紀已然沒有界線,也不必抱殘守缺,只要能夠有效傳達「破碎化(fragmentation)」的特定意念或意象,何妨信手拈來、左右開弓。
基本上我是朝向「手機書」走去,只不過目前還維持個書殼子,因為生活上早就如此。
我認為去中心、解構、切割破碎化的可以是形式,但精神、核心思維、意念、知覺、領悟、體會、交流溝通等等,時而根本不需要系統化龐多的思考垃圾,最古典的拈花微笑連一個字也沒有啊!難道靈鳩山上千古一笑,不是哲學、文學、藝術、影劇的極致?!
我在乎的是台灣人思辨的能力、生命的厚度、主體自覺的程度、整體生界的久久遠遠,而且,從1980年代我投入社會運動迄今,我最不滿的是,所有運動都在處理權勢既得利益者,長期作惡、作孽之對社會造成的傷害或問題,被害者或弱勢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傾家蕩產、賠失健康、犧牲一切之後,幸運的話,對小小某案例獲得平反,但使壞者同時製造千例、萬例的罪惡,運動弱勢本來就是「無力者出力」,搞死了本來就是少數的運動者,整體社會的病灶卻永存,且不斷產生新問題!
因此,我從1990年代以降,著重於人才培育、全民智能提升的廣義教育,分別在體制內外多管齊下。而所有教育、教化我首重「社會人格」的養成。而我以自己數十年在台灣的生態調查、口述史查訪,鋪陳我教育的內容,且從人格養成或形塑中,刺激、引導每個人原本具足的覺知能力、良知。我的工作似乎看不出「成果」,但我深知它起了廣泛的作用,如同卡通影片《奇妙仙子》般,點亮季節的容顏,茁長土地的每份該然,而「我」並不存在。
另一方面,鋪天蓋地所謂人性黑暗面的權勢主流,正是顯性的事實與現實,主導著台灣價值系統的全面解體,因而我的工作、天命永遠沒完沒了,我始終是弱勢中的絕對弱勢,因而我永遠具備戰鬥力。我深信即令我死了,我一樣在戰鬥,因為我不是一個人,而是台灣土地生界的原力,一大堆台灣草根永世的生機,在特定時空的丁點應現力道,在此時、此地、此人,活出一口氣該然。
2015年初,恰有機緣重新在古老的廣播行業沾點小邊,拜草根電台之賜,我以音聲重回台灣的聲聞海洋,從《風雲台灣˙談古說今》節目開始,幸遇嚴玉霜台長,要我秉持著一貫的理想性,長期擔任廣播義工,而台灣聽眾也賦予我完全沒廣告、純服務、無禁忌地暢所欲言。
2017年中,嚴台長榮升執行長,草根節目也開始試作體質的些微改變,於是我開始嘗試想要引進比我更優秀的人才,集結起來做一個每天的帶狀節目,由我開鑼,7月以後,則每週固定一天,分別由各家賢達主持,而節目的總名稱就叫做:《社會關懷》。
於是,節目一開始的「台呼」就說:「溫暖的聲音˙慈悲的智慧˙社會的關懷;咱吔社會,咱吔愛,社會關懷!花,愛插前,不好插後,關懷社會是要走在前面,而不只是善後!感情是最深沉的理性;理性是最優雅的情感!」希望帶給台灣人正面的能量,溫柔而堅定地提升本質。
而我因應這節目,把我在部落格、臉書上,簡短的逢機教育或概念宣說,帶進廣播。反之,我也因做廣播,將口語、小故事、小概念等等,帶進短文,於是,這冊影音小書,或可代表這類型各面向,我的隨機教育。
我的人生早就走到無刻意的隨順,星辰、陽光灑落那裏,那裏就光斑、葉影的交錯,若有弦外之音傳遞,就是一種幸福!
是為序。
陳玉峯  2017710日;
於大肚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