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31日 星期三

【鎮西堡剪影A(2018.10.28)】

陳玉峯

 
次生蔓藤台灣何首烏攀緣而上,然後垂懸而下花果(2018.10.28;鎮西堡新光部落)。



隔了近3年,我再度前來鎮西堡新光部落探望老朋友Ino
部落搶眼的是,到處攀緣蔓走且盛花的台灣何首烏。
連電線桿也不放過的台灣何首烏(2018.10.28;鎮西堡新光部落)。
午後,中海拔柔和的陽光斜射,何首烏放肆伸展的花序花花。它們的生殖芽端蓄積了春夏兩季的熱情,急切地在入秋後,盡情迅速地抽長,連珠炮地盛放,名正言順的「花枝招展」。其實,生界的戀愛季節從溫寒帶到赤道,只是時程長短之分,所謂「春情蕩漾、春意濃」等,只是溫帶文化的投射。
生命性愛狂歡的派對,從寒帶到熱帶,在地從森林內向草原,大致譜唱琳瑯滿目的大、小調。
反正鎮西堡的何首烏狂歡於仲秋之後,它們喧囂張揚,無數的婚禮、盛饗,在每個角落歡唱。
我來,恰好躬逢其盛。 
不只。
小木通含蓄而不囂擺,花朵下垂,含情脈脈,只說唇語。 
蔓藤小木通一樣在秋天情愛默默。

而向天宣示愛情的白背芒,似乎只有我「赴宴」。 
白背芒的婚禮。
芒草的鑑定誠然讓人「茫茫然」,然而,卻是演化上無窮生機的大好階段,無論雜交、變異、返祖、「離經叛道」,變化的環境搭配變異的基因池,所謂「好生之德」的「生」,正是變異,絕不止於個體的生死。
世局詭譎、異象繁生、危機四伏、人心渙散,然而,只要我一上山,我就對台灣無限希望、願力無窮,台灣最浩大的能量場當然是山林,永遠默默庇蔭世代子民!
~憑藉遠離塵寰的山靈,甦生老去的靈魂
因神的默示而覺醒,掬取力量的泉源
對多汙的人間世,注入神聖的生機~
本間善庫,1934,〈台灣中央山脈之歌〉

2018年10月30日 星期二

【眼神】

陳玉峯
日本古諺:眼睛能講的,比嘴巴多。
不只人,人所畫出來的圖畫,也會說出畫者心裡的話。
有間國小的圍牆上有一堆「兒童畫作」,我跑步常經過,以前我介紹過,但它們「歷久彌新」,今天我只拍它們的「眼睛」。

蟬阿嬤正在訓話。

長得肥肥的蝴蝶姊姊,她的工作是「抓龍」。

這兩隻甲蟲正在看空中的卡通影片。

聽見夥伴叫祂名的蝴蝶。

減肥中的蜜蜂聞到花香。

媽媽懷中的青蛙寶寶。

高速公路北上大塞車;南下順暢無比。南下的蚱蜢與北上的貓頭鷹的表情。

黑寡婦撲向蜜蜂阿公的瞬間。

接受校閱的工蜂大兵,以及觀禮台上的蝸牛家人。

工蜂。

偷吃別家花朵的芽蟲。

蝸牛家族正在演算第幾天爬上竿頂,已臻形而上的境界。

看見凶狗的貓。

被罰孵蛋的公雞。

以上,請任何朋友任意改寫!而朋友問我:「為什麼除了一隻以外,全部都戴眼鏡?」請大家幫忙回答。

2018年10月29日 星期一

【應現】


陳玉峯
現代版媽祖應現為皮卡丘(2018年媽祖遶境;嚴玉霜 攝)。

不只媽祖應現為皮卡丘,千里眼、順風耳都應現為史迪奇(嚴玉霜 攝)。

有時候有人會問我:「你文章中常會出現『應現』兩字,什麼意思啊?」
「應現」就是「應物現形」的簡寫,但這樣答,問者更加困惑,什麼是「應物現形」?如何「應物」?什麼「現形」?
這是台灣傳統宗教、心理療癒,以及通往靈界的橋樑,很容易瞭解,但一解釋,往往人就糊塗了;完全不知道,卻不知不覺當中就做出這樣的行為,或說感受、感悟了「神佛」的某種靈驗,卻不知道那就是「應現」!
因為神、佛無形,只能透過有形的事物去呈現,或象徵、啟發、暗示……,讓人去感受,也就是因應著任何物體、現象,由人心自身激發出直覺性的感悟。
哈哈!更糊塗了吧!
神在像之中?(嚴玉霜 攝)

其實,「應現」,迄今為止,我認為講得最理性、最清楚的,是基督宗教、猶太教。因為《聖經》開宗明義即揭示「創世紀」,宇宙中的一切東西、現象,都是神所創造,而「神」看不見,也沒任何形體;神就展現在任何祂所創造的東西或內涵當中

摩西在可德華寫了一些極為複雜的神學作品,作品提及「神和宇宙同一」,這類思維刺激了猶太哲學家斯賓諾莎。在他之前,事實上有許多思想、文獻都認為「物質宇宙即為神體」,而斯賓諾莎認為「神和自然的過程是同一個東西」;「神是一切事物的內在的,而不是外在的原因」……,1656年,斯賓諾莎被召到猶太教會長老面前,因為他「提倡邪說」,因為他向朋友說:「神可能有肉體(物質世界)……」,如果他願意表面上順從猶太教會的話,他可以享有相當於五百美元的年金,否則將被逐出教會,白天受到詛咒、晚上受到詛咒、起床時受詛咒、出門時受詛咒、回家時受詛咒……,斯賓諾莎選擇他認為的真理,因而遭遇極大的困頓,甚至遭到刺殺,頸部輕傷。
事實上,斯賓諾莎並沒有違反他原本的宗教信仰,只是當時的神職權勢太愚蠢,甚至到了現代,很少人可以瞭解斯賓諾莎的思想,根本就可以連通到禪佛的「觀音法理」!
在我詮釋的「觀音法理」中,斯賓諾莎視「神」在一切神造物之中,神是一切事物的內在原因,相當於每個人本自具有的「本體觀音」,而可「應現」在任何什麼「碗糕神明」之上。
台灣人的「本體觀音」可以應現為媽祖、應現為王爺、應現為荷蘭公主、應現為囡仔公、碗公等,等等,包括正、反面的任何象徵該予消除的假相!
「順清版」的千里眼是藍色的、順風耳是紅色的(嚴玉霜 攝)。

「反清版」的千里眼是紅色、順風耳是藍色(李岳勳的《魍港媽祖》書中照片),這是我發現的「變異」或「應現」。

遶境隨香的三角旗,或神明的令旗,悉皆脫胎自鄭氏王朝的軍令旗(嚴玉霜 攝)。
最近,為了在成大及日本山形大學的學術、文化交流研討會演講,我寫了很通俗、明白的文章:〈媽祖、王爺遶境的奧祕〉。因為要編製簡報,我向快樂聯播網的嚴玉霜執行長索取媽祖遶境的照片(她多次採訪報導),結果她所丟來的系列照片當中,赫然出現進化版的「應現」,媽祖已然「應現」為「皮卡丘」,真的是道盡無常幻變的忠實應現啊!而媽祖、觀音都很「快樂」,絕無「不敬」。


媽祖遶境(嚴玉霜 攝)。


2018年10月28日 星期日

【香附子說法】

陳玉峯
前文地磚夾縫中的香附子,第一個年度生長季尚未開花結實前,201865日被斬首,6月下旬再度綠葉欣欣向榮,終於在時空、踐踏及割草壓力下,於9月中旬生下頭胎子代。
不幸的是,917日又遭割草機全面清除後,隔周又見再生,而且,這次「學乖」的香附子,「懂得」及時繁衍,談戀愛的時間免了,以不到1個月的時程,植株生長且同時二度開花結實,1017日所見,大大小小的植株都已完成二胎。

917日香附子族群二度被清除之後,「被逼」速長,104日長出如此模樣。

而且,快馬加鞭,顧不得體型大小,以一個月不到的時程,快速成長且開花結實(20181017日)。

1017日所見,大大小小的香附子植株皆已完成二胎。


也就是說,夾縫生存的香附子在未開花結實的初夏,被第一次除草之後,花了3個多月,首度開花結實。917日被第二次除草之後,加速以1個月不到的時程,完成生長及繁殖,各植株的體型大小不一,但無論大小,悉皆完成二次生殖。
數十年來的生態研究說,環境壓力愈大,植物愈是感知生死關頭來臨,會將更大比例的能量放在生殖。人們解釋,世代繁衍嬗遞決定了生理及行為,而叔本華痛斥被種族欺騙,他選擇不婚、無後代。
暫且不管極為複雜的繁衍策略,我先想瞭解植物如何從人類施加的機械傷害,完成立時改變的生理機制?儘管如今有種種化學物質變化的解釋,我一直假設植物會有另類的「意識思維」,生長激素等化學物質只是其結果,並非成因?
人類愈是堅持理性、邏輯的思維傾向,愈是感受不到宇宙萬物的意識;親近植物的「意識」,千萬不要依據「科學」的思考途徑逼近,「彎彎曲曲的樹,把它當作彎彎曲曲看」,無思無考無念地看,會看出另類的宇宙本體觀。
在我而言,植物比較接近靈界的元素。光是小小「雜草」如香附子,彷彿它可以事先感知或偵測人的思維、意志(識)似的,我在1017日拍完它的二胎開花結實後,1024日到了學校才發現,所有香附子又遭到校方第三次大斬首,全面被剪除,而它們早就「預知如此」!

20181024日拍攝被三度除草後的香附子。


2018年10月27日 星期六

【雞屎藤】


陳玉峯
雞屎藤有個醜醜臭臭的名,卻擁有尊貴美美的花團(2018.10.4;成大台文系館後)。

古早年代,如果小孩感冒、風寒等,母親會去路邊、林緣採摘雞屎藤的嫩葉、芽梢,剁碎後,以鴨蛋攪拌油煎。因為,只有鴨蛋的腥羶,壓得過「雞屎」藤,且相互提味,形成一道多功能的好菜。另一種自種的「風蔥」,炒雞蛋也是風味一絕。貧窮年代的我們,諸如吃雞屎藤炒鴨蛋,會是一種一輩子的「貧窮的幸福感」。想想現今的「富裕社會」,因「富有、充足、輕易地」濫用資源,卻失掉了珍惜、節儉、樸素、付出等等絕美的精神美感或代價,形成「富裕的貧窮」,也丟失了幸福的深度,真是無智、無知的惆悵,就連惆悵也失竊!
雞屎藤等蔓藤類是大地美麗、婉轉的彩妝,更是植物社會演替的裁縫師,彌補從灌叢或次生林,跨越到森林的機制。為什麼?
灌叢或次生林的物種是不耐陰或所謂的陽性植物,要進入原始森林的大多數耐陰物種的前提是,耐陰物種可以發芽、茁長且永續,如同原始森林林下的條件,但是,灌叢或次生林本身的條件不足,因為它們本來就不是原始林。這時,正是蔓藤大肆發展的階段,它們往往形成多層纏繞、遮蔽上空,以致於其下陰暗,得以長出的苗木,多是原始林耐陰的元素,從而開啟原始林物種發生的契機。
等到原始林物種茁壯,乃至成林的階段,第一階段的藤蔓式微,或功成身退,將角色扮演交付予第二階段的蔓藤,也就是森林期的蔓藤,例如血藤、黃藤、水藤、藤花椒等等。
雞屎藤、小花蔓澤蘭等,是第一階段的陽性藤蔓,從草生地甚至裸地即已出現,也可歸為雜草類。這類雜草通常出現於干擾頻繁區,或與人類棲地為鄰,因而甚常見。
由於干擾頻繁且生生死死極為迅速,其基因池及外型的變異超大,對生葉的大小及形態不可捉摸,但它的香臭味恆存,我懷疑是跟傳粉等的特定昆蟲相關。
雞屎藤的花序團團密布,開花時或可編織一大攤高雅的花團。花雖不大,花冠筒外表皮灰白,筒內卻是高貴深蘊的紫茄紅,說不出的妍美,我該好好觀察,究竟是哪些昆蟲最懂得疼惜如此尊貴的小花?
對了,炒煎鴨蛋的雞屎藤得採嫩葉,一旦開花,纖維多已老化,且因花季是秋,葉片將逐次失水。花期尾端,葉片多見老萎。

雞屎藤錦繡般的花序團(2018.10.4)。

雞屎藤的花期即將結束(2018.10.17)。
 
雞屎藤初小果(2018.10.17)。

雞屎藤小果生長算是緩慢者(2018.10.24)。

2018年10月26日 星期五

【迷漾山林(3) ──仙人洞的背景】

陳玉峯

仙人洞全景(陳月霞 攝)。



§ 天狼星
我從岩山巨人大左眼的瞳孔內,看見的第一顆恆星,竟然是全空最亮的,獵戶那條大狗的天狼星。
巨人仰躺,大左眼(仙人洞)、小右眼(臥船洞)微張;仙人洞溪的溪谷恰好刻畫出下巴;一線雙唇緊閉,臉上褶皺像極了台灣滄桑,而隆準早已磨平,然而,他還是讓我從他的瞳珠中,窺見從地球上,看見最亮的天狼星。
有趣的是,我在早上353分,手機拍不出的暗夜照,獨現天狼星。
仙人洞山地壘,如同仰躺的巨人(Google Earth)。

仙人洞外天狼星(2018.10.8,凌晨353分)。

§ 仙人地壘

2018107日傍晚525分,我們抵達仙人洞。
無論過往台灣人前輩如何詮釋仙人洞,我首度來此,即刻了然,日本前輩為何命名為「仙人洞」,是旁人訛傳、望風捕影、閉室幻想,才會變成「千人洞」?
事實上是「一人洞」,巨岩地壘仰躺望天的大左眼,眼角淚水終年不斷!
甫一抵達仙人洞,直覺以為,仙人洞基腳的岩盤,稍稍傾斜地,直舖至臥船洞。巨人這雙眼盤,位在同一岩盤面上。因此,最精準的地層傾斜角度,正可由兩洞海拔落差(90公尺),以及直線距離(?公尺)計算得出。
仙人洞座落於北緯23.57575度、東經120.79041度;海拔約1,772公尺。
數十年來每逢我上草嶺,或是由梅山東進,朝向阿里山脈大塔山至烏松坑山的,阿里山脈主稜以西的內山前進時,我全身毛孔總會鼓起莫名的緊張感。其實不只此區,還有草嶺北方的竹山加走寮溪地域,因為1986525日太極峽谷發生溪谷大崩石,巨大落石群自320公尺高的「千層瀑布」頂滾落,在峽谷內百餘名登山客無法閃避,造成28死、28傷的慘劇,倖存者受困。
許是這種歷史陰影的作祟,最主要的,還是大小侵蝕而切割地體劇烈,到處幼齡期的溪谷縱橫斜插歪走,沿著節理切割,不定時、不定點,無從捉摸的岩塊隨時可能崩落,彷彿沸騰臨界的悶山,也就是說,我感受到地體內在的壓力,如同萬萬千千的岩人想要掙脫、奔放。
地勢更不用說。
我只能想像,老天爺早在數千萬年前布局海底,先以堅硬的大小方矩岩塊樹立,再填潑細碎砂土,形成異質鑲嵌的地層。而板塊擠壓,冒出海面後的造山運動,將之抬舉成兩千公尺以上的阿里山脈山區,百多萬年來,一面造山、一面侵蝕,於是,原本細碎的砂土逐次蝕解,岩塊也會裂解,獨留最堅硬的岩塊,呈現數千萬年前的地壘八卦陣,也就是上述山區。
當然這只是我的比喻,並非地體史的演義。而仙人洞東西兩側,以及洞口直下的溪谷地,就是如此布局的預覽場。
仙人洞的正洞口朝南,坐北朝南(2018.10.8)。


仙人洞基腳岩盤,我推測跟臥船洞的基腳岩盤是同一平面(2018.10.8)。


§ 台灣擁有不成比例的,中、下游壯闊溪谷及行水區
我的解讀不是要寫教科書,不是要合理化的自圓其說,而是,在盡可能逼近客觀所謂科學的邏輯思維之外,我毋寧更在乎探索每個毛孔與仙人洞的每個石穴之間、每株植物與天地環境之間、我與萬象或宇宙之間,這份短暫性的分割中,我明明就是本體的一部分,何以還要多出一份「自我」來解讀?
我只是由中部乃至台灣151條溪流,相關的長年調查研究中,對於中、下游壯闊的溪谷及行水區,在意識馳騁250萬年的遨遊中,了悟台灣如「88災變」、草嶺多次堰塞湖、水漾森林等,大大小小山崩形成的暫時性溪谷積水,乃至夾帶著巨量土石流下潰,沖蝕出河川中、下游不成比例的浩大,解答了關鍵。
舉實例:濁水溪的沖積扇北起鹿港、南抵北港,南北縱跨40公里,而表面上濁水溪最長的支流或「主流」(註:依我看沒有什麼主不主流)源自合歡東峯的佐久間鞍部,長達186公里,事實上,從玉山主峯直線至海岸線不過是87公里,也就是說,以格子河系而言,濁水溪長方格的長寬比例,約是21,全世界能找到幾條河流如此的「短胖」?這正是台灣「山高谷深、河流短促」,而河谷及出海口卻形成超大的「不成比例」的特徵,堰塞湖及其大潰決正是機制!
§ 造山運動有兩種
一般說的造山運動,差不多指的是板塊擠壓,斷層抬舉的從下往上,將沉積長久,不等變質程度的地層,隆起搶空。
然而,台灣存有許多反其道而行的「假山」,也就是成山造陸之後的地層,在大崩塌時,從上往下崩瀉的土石,再度堆聚成山,而我稱之為「假山」。這類「假山」形成原始森林之後,由於山與林一齊演替,林愈完整,發揮水土捍衛的效果愈佳,而山卻愈趨陡峭,也潛伏愈大不安定的勢能,一旦伐木之後,很可能造成連鎖崩塌。台灣土石流的形成,最大的一部分即此機制(詳見陳玉峯、張豐年,2002,《21世紀台灣主流的土石亂流》,前衛出版社),不同於甲仙區(小林村)的結構性災變,或草嶺潭等,或形成先前台灣三大檜木林場的,二、三千年一次的超級大地震,以致於形成檜木純林的大週期。
而構成現世中部山區,我之所謂「不祥地域」,讓我毛孔緊張的山區,正是最容易崩塌與最堅固地壘鑲嵌的阿里山脈兩側地理區,集結兩極對立、最大反差的地體並存。
其中,最高最堅固的,即塔山地壘,其次,如石鼓盤溪流域的「石夢谷」,而仙人洞、臥船洞所在的「仙人洞山」(標高1,834公尺),殆為介於此間的,正在形成「地壘」的山塊。
§ 總之,我來到了巨人之眼
塔山地壘的地層近乎平行於地平線,形成如同千層派的聳天堆疊。
仙人洞山略為傾斜,命運或被命運的格與局自是有別。
仙人洞東側的「妻戀瀑布」不停地流淚,正是切割地壘最上端的部位。
我來此,海底揚塵,峯頂掀波。
妻戀瀑布終年流淚(2018.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