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峯
1980年代有次我到內政部演講台灣生態與保育,談到造山、崩塌與淤積時,我說:
「……從1621年顏思齊登陸我老家古笨港計,迄今遠離海岸線18公里,換算出平均年增海埔新生地縱深達48公尺,準此,很快地我們可以反攻大陸了!」
大夥兒哄堂大笑。
然而,我估計台灣海退與海進的分水嶺,劇烈期的開始應該在1980—1990年代,甚至更早,或從1850年之後逐次逆轉。
陳玉峯
1980年代有次我到內政部演講台灣生態與保育,談到造山、崩塌與淤積時,我說:
「……從1621年顏思齊登陸我老家古笨港計,迄今遠離海岸線18公里,換算出平均年增海埔新生地縱深達48公尺,準此,很快地我們可以反攻大陸了!」
大夥兒哄堂大笑。
然而,我估計台灣海退與海進的分水嶺,劇烈期的開始應該在1980—1990年代,甚至更早,或從1850年之後逐次逆轉。
陳玉峯
陽光遍灑下,數不清的葉片起舞交錯、層層疊疊,有淺綠、深綠、濃綠、暗綠,粉彩全光譜地,在虛空的調色盤上演奏;任何一片樹葉逕自有其調,搭配著不盡的、動盪的光影,加成、加減乘除開根號,美得魂飛魄散。我的感官識覺連鎖私奔,只剩赤裸的靈,照會著兆兆億億的精靈。
每次,我穿梭林間小道,總是如此。
說視覺的夢境,太俗。
陳玉峯
「洪荒」這字詞很是精準美妙,不管它的原意或歷來變遷。
對我而言,台灣中西部的海岸沖積平原,尤其是溪流捉摸不定的行水區,徹徹底底是「洪荒」。
台灣151條大小溪流,不知何等遠古以來,每逢中元節前後,就開始不由自主地點上白茫茫的花燈,陽光、微風翻轉,挺空舖陳一陣接連一陣的波瀾壯濶,那就是甜根子草的高草社會,甘蔗的兄弟,古人所宣稱的「鹿田」,已滅絕的獐(平地的山羗)、梅花鹿曾經的天堂。清國時代方誌有個名詞叫「草萊之地」正是指此;以前的台灣人邀請人家到訪自己的家,都謙說:「來阮草地𨑨迌」,事實上就是最佳的生態印記!
這樣人跡滅頂的高草原,如果立地長期穩定,一些適應年週期旱季的樹種便會逐漸入據,例如落葉性的台灣楝樹、刺桐、台灣欒樹……,假葉耐旱的相思樹,一大堆灌或喬木如南嶺蕘花、白葉釣樟、灰木、土蜜樹、車桑子、黃荊、朴樹、排錢樹、山芝麻……,形成狀似疏林的地景。
陳玉峯
§ 樟祭
2020年12月13日,我帶著剛出版的,1927年出爐的台灣樟樹調查報告中譯本,夥同友人,到濶別30多年的神木林道老樟樹神木祭拜。
這裡,我在1987年11月20日設置了一個大約2,800平方公尺的永久樣區,該地坡向是西北。而大約2年前新設置的「有求必應」小小祠,其與神木的連線,也就是神木(坐東南)朝西北,正是順著原本的坡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