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1日 星期五

「反五輕」社運老將 尋24年前熱血高中生



太陽花學運在10日寫下逗點,或許是看了學運中那一張張稚嫩的臉龐,勾起了24年前「後勁反五輕運動」靈魂人物劉永鈴的回憶,那年36歲的劉永鈴身旁,有一位身高僅165公分的高中生跟著他抗議、流淚,最後被警方抬走;24年後,身體大不如前的劉永鈴,透過前靜宜大學教授陳玉峯尋人。劉永鈴對陳玉峯說:「我始終忘不了男孩的淚水,我好想再看他一眼。」

1987年6月,中油將在高雄煉油總廠蓋五輕消息見報後,引起長期忍受污染的後勁人憤怒與不滿;1990年3月,劉永鈴爬上中油煉油總廠的廢氣燃燒塔,拉起「反五輕」的抗議布條,而引來國際媒體的大幅報導;1990年9月21日,在數千軍警鎮暴部隊戒護下,五輕正式動工。始終堅持不妥協的劉永鈴,跑去舊北門作最後抗議,旋即被員警驅離。

已60歲的劉永鈴,近年因中風身體狀況已大不如前,他跟正在研撰後勁反五輕運動史的陳玉峯說:「那一夜,很多人跟著我去舊北門抗議,一位彰化高中生顧在我身邊。我不知道他何時來,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他沒有自我介紹,感覺上,他有著一股對台灣土地的熱情。而顧在我身旁,似乎是看著我、學我的模樣。他身高約165,長得可愛。」

劉永鈴回憶,當時人群在北門口圍成圓圈,他走向大門口準備靜坐抗議,高中生緊貼在側,剛坐下來,就有幾位員警要強行將他架走。高中生哭了,「我看見這麼純真的男孩哭,有夠感心就是啦!」

當時,劉永鈴跟高中生說:「好了啦,咱就輸了啊,你也該回去好好讀書了,這是長長久久的代誌,你書讀好,將環境問題當成你一生的志業,繼續延傳下去。」高中生一聽,哭得更大聲,現在想起來,心還是好酸,好想再見他一面。

陳玉峰表示,劉永鈴始終忘不了當年陪伴他的高中生,因尋人啟事猶如大海撈針,在求助無門下,希望透過媒體報導,但願當年的這位高中生,聞訊後跟劉永鈴連繫,忘年老友正等著他。   


本文轉載自風傳媒: 「反五輕」社運老將 尋24年前熱血高中生

當年大哭彰中生 反五輕老將想見一面

新頭殼newtalk2014.04.11 李雲深/台北報導
反五輕頭號戰將劉永鈴先生二度向陳玉峰請託尋人,希望能夠找到當年這位陪伴他抗爭的高中生。
前靜宜大學教授、山林書院負責人陳玉峯近來幫中風友人劉永鈴,尋找一位當年曾經陪伴他抗爭反五輕的彰化高中年輕人;這位高中生當年在劉永鈴被警方抬走之際,放聲大哭的模樣,令他永難忘懷,卻不知其名姓,在垂老病重之際,希望能夠再見到24年前的這位高中生一面。

太陽花學運讓人對年輕人刮目相看,但在24年前的反五輕運動中,也有一些大學生甚至高中生投入保護環境的行列。這個故事就是一例。

陳玉峰表示,近數月來他正在研撰後勁反五輕運動史系列,過程中,反五輕頭號戰將劉永鈴先生二度向他請託尋人,陳玉峰昨天跟他通電話,劉永鈴還是對這位年輕人表達思念之情。因此陳玉峰希望透過媒體報導,能夠找到當年這位陪伴他的高中生。

陳玉峰表示,「1990年9月21日,當局動用軍警鎮暴部隊數千人,據守高雄中油煉油總廠,擬宣布五輕動工。始終堅持不妥協的劉永鈴,跑去舊北門作最後抗議,旋即被員警拎離。此間,有一位彰化高中的學生(不知姓名),始終陪伴在劉永鈴身旁。在無力回天之下,這位高中生哭著回去。」

身體狀況大不如前(已中風)的劉永鈴,向陳玉峰訴說這段感人的故事:
「那一夜,很多人跟著我去舊北門抗議,一位彰化高中生顧在我身邊。我不知道他何時來,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他沒有自我介紹,感覺上,他有著一股對台灣土地的熱情。而顧在我身旁,似乎是看著我、學我的模樣。他身高約165,長得可愛。

人群圍在北門口大致成圈,我走向大門口準備靜坐抗議,高中生緊貼在側,其他人圍觀。我剛坐下來,幾位員警立即前來拎著我出去。

高中生在哭,我看見這麼純真的男孩哭,有夠感心就是啦!我向他說:
  『好了啦!咱就輸了啊!你也該回去好好讀書了,這是長長久久的事誌,你書讀好,將環境問題當成你一生的志業,繼續延傳下去!』
  他一聽,哭得更大聲!我陪著他垂淚。他是哭著回去的。
  現在想起來,我心還是好酸、好酸!
  陳老師啊!你一定要幫我把這位高中生找出來,我好想再看他一眼!……」

陳玉峰說,「風霜寒暑23載半,2009年竹林下,中風昏睡4晝夜的劉永鈴,古銅色的臉龐溫和情深,一條條深刻的紋路,依然盛裝著高中生的淚水。」

他希望當年的這位高中生,聞訊後跟劉永鈴連繫!「忘年老友等著你呢!」


~轉載自《新頭殼newtalk》


聯絡人:
陳玉峯 0972077671 e-mailhillwood.tw@gmail.com
郭麗霞 0961135099 e-maileka.guitti@gmail.com
劉永鈴 0936916280

2014年4月9日 星期三

遍地開花》法國巴士底獄前演說 聲援反服貿

台灣學生反服貿佔領國會的行動,獲得遍布全球19個國家的台灣人聲援,而在人權與革命搖籃的法國,也有台灣民眾群聚當年法國大革命的起源地巴士底獄(Bastille),發表聲援台灣學生反服貿的演說,並且痛批中國共產黨由外打壓台灣國際地位、中國國民黨由內箝制台灣民主的行為。

演講稿中譯全文:

我們來自台灣,福爾摩沙之島,一個位於東亞的主權國家,獨立而民主。有自身的外交、幣­制、護照、軍事,法國並且在我們居留證上註記國籍為台灣。然而,在中國的壓力下,台灣­被排除於聯合國及眾多國際組織(如世衛)之外。
國家的主權地位不被國際社會所保障,生為台灣人有一種集體的不安全感,一種終遭中國併­吞的日常擔憂。烏克蘭面對了來自俄國的地緣政治的壓力,而台灣所要面對的,卻是中國那­企圖吞併的野心。
我們抗拒中國的貪婪野心,守護著民主價值,抵禦著中華帝國的擴張主義,畢竟事實是:過­去的120年來,我們(幾乎)都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除了外交壓力及數以千計的飛彈瞄準威脅,中共也很清楚去運用經濟與政治的不可分割。在­台灣進行民主化的九○年代之際,中共也開始以投資與租稅優惠招攬台灣企業家前去,這造­成了今日有百萬台灣人在中國工作與居住,並且,台灣出口對中國的依賴往五成前進。在2­000年,民主化讓有法西斯過去的國民黨下台;在2008年,對中的經濟依賴給了該黨­再度上台的機會。
從2005年起,國民黨以其統一立場和中國合作。而抵抗此國共共謀,構成了這幾年台灣­主要的爭議事件。兩年前,我們奮起反對北京授意的資本家形成媒體托拉斯;今年初以來,­我們奮起反對強加中國認同的教科書;而現在,我們奮起反對服貿協議,如您可以在看板上­所見到,一個會危害民主與主權的經濟協議。
曾經這麼久生活在不安全感及中國的壓力之下,台灣人已經理解到:一再退讓只是會讓自己­陷入不可挽回境地。一星期前,我們站起來了,向國民黨說不,這個不保障我方權益的執政­黨,
向中國的貪婪說不。國會已經攻下,這是史無前例的,這是一場「台灣之春」、一場台灣製­造的「六八學運」。
我們歡迎依民主與透明過程所簽定的協議,當然啦,台灣向外開放著。但目前服貿協議卻有­六點問題:一、這是黑箱作業的結果。二、對台灣一方存在著不公平。三、和國家安全有關­的產業(如通訊、網路、交通)也毫無防備地開放。四、500萬服務業人口(就業人口六­成)所受到的衝擊沒有被評估,也從無補救之議。五、台灣部份,將只有少許大財團以其與­北京的關係而受益,小企業將受損,而更加劇的經濟依賴,將深化島上居民的不安全感。六­、台灣有豐富的移民史,比如我的祖先也有來自中國,但是是非常久遠的事。移民總受到歡­迎,但是中國政府過去在新彊(東土)與圖博,以移民稀釋掉原居者的作為,讓我們埋下戒­心。目前的協議裏,並沒有對中國人移入有任何總量管制。
總之,透由此協議,中國能取得關鍵產業的控制並能操作人口組成演變,將能更廣泛而且更­深入地對台灣進行控制與監視。
每臨選舉,中國總是施壓於台灣人,警告我們若不票投那臣服於中國的國民黨,下場將會是­烏雲密佈。兩次國民黨的上台,讓國際社會產生了台灣有意歸屬於中國的印像。但是,他們­低估了台灣的自身認同,我們不會放手讓台灣成為第二個圖博,我們不會放手讓台灣成為克­里米亞,以反服貿之名所掀起的起義,就是要向國際社會傳達的一個明確訊息:我們會努力­抵抗國共的私謀,
我們會努力抵抗中國殖民台灣的野心。
台灣不是問題,台灣不是一個有待中國解決的問題;台灣是答案,台灣是一個平衡美日中勢­力的答案。台灣人不是一種模糊的身份,台灣人不是一種中國可任意消抹的模糊身份;台灣­人是清晰的身份,一種經由憤怒、鬥爭、起義而清晰的身份。
謝謝支持台灣,謝謝支持憤怒的台灣人、不屈的台灣人。

2014年4月7日 星期一

有沒有新的撞球規則——學運如何轉進?


1985年世界業餘撞球錦標賽在德里開幕,已故的印度總理拉傑甘地(Rajiv Gandhi)致辭說:「撞球是用一個球去撞擊另一球,政治有時也是如此。撞球時使出幾分力必須十分小心,務必恰到好處,過與不及都不行,而且,要撞得很準確,剛好打在最適切的位置上。當然,球一落袋,你還得將它取出來,放回球桌上……」我擅自補上:「除非到了清場時段,打落袋就不必撿起來,問題是,下一場賽局,所有的球還得擺在檯面上!」

當學運、社運直接卯上政治; 當相對最是清純的學生,對上幾千年污穢的醬缸,百年難得一見的契機,如何轉進、開創久遠的新局?能否締造新的賽球規則?研究了數千年的政治學(傳統西方哲學五大領域之一,探討何謂理想社會組織的學問),就是要回答台灣時下的議題。

請容門外漢簡述推演如下。

一、2014.3.18當學生一開始以「準革命」、「暴力」的方式「佔領」國會,乃至後來不斷強調非暴力、行使不服從主義,抗拒當今憲法的缺陷,本質上就是憲政改革的議題。學運既非進行「革命」,而要以理性、和平、體制方式收尾並再出發,務必得訴諸憲政改革,否則,學生如何「脫困」,只掌握在「獨夫」手中。

講白話,在過半民意賦予社會正當性的佔領國會,如果馬政權的政治考量還是視學生為「非法」,甚或「奪權者」,而不讓學生「正式」成為民主憲政改革的「推手」,最可能的結果是導致台灣重大的悲劇,學生無法「脫困」,或將被「刑法」咬上!


筆者三度(先前已行文兩篇提醒)懇請社會賢達出面「承擔」!


二、最簡單卻可能最「難」的處理方式是:由馬先生倡議「公民憲政會議」(服貿暫且擱置),由總統提名學生代表參與,一舉解決根本問題。因為這次學運的病根,馬先生的責任佔據一半以上。如果馬先生執意不肯,則學生團體最好立即關閉與總統對口,改向立法院長訴求。(期盼學生團體具備大智大慧大氣度)

此時,立法院長合情、合理、合法承擔政治及法律責任,接下來,必然有許多正面的政治力挹注,好讓院長及學生進行技術性議題的轉進,則國家、社會之福可期。

三、技術性議題隨意舉例:立法院長裁決學生團體或代表為「準委員」,開闢一間大會議室提供學生使用,食、宿、空調等完備,學生、公民團體參與立院任何會議、審查,但無表決權,而最最重要的是:立院開會全程公開透明,讓國人看見任何委員的發言,以及議事過程。

在此一過程中,同時進行「朝野協商」,朝向修憲等「公民憲政會議」轉進。

如此,馬先生不必「讓步」,也有台階好下; 國會議長扛下體制責任,解決台灣困境; 學生堅持理想,不斷作各面向的拓展與發揮; 全國各行各業有識之士傾力襄贊各專業專技等,則台灣新局可期! 

~本文轉載自《民報》2014-04-07「專欄」


鄭南榕紀念館2012年度叛逆自由特展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