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9日 星期五

【羊蹄甲、洋紫荊及艷紫荊】

Bauhinia spp.

陳玉峯

  考據羊蹄甲人擇種群、品系,恐怕一本書也寫不完,一些一般植物的敘述名詞,未必能切中其變異。這是一群很人味的樹木,夾雜了不少「人性」,包括世俗的艷情味。
  記得阿里山公路初闢後,1990年代,從五虎寮橋到觸口段落,兩旁行列整齊的羊蹄甲春花迎賓;大約在千禧年之後,艷紫荊及其他樹種也夾雜其間,人樹從來快速變遷中。
  關於這「三種」樹,數十年來坊間的區辨資訊多如牛毛,在此只列舉楊國禎教授的列表比較。


  而花瓣較狹窄、顏色最淡、雄蕊3枚且大量結果的洋紫荊,列舉照片如下:(依時間排下)


洋紫荊大量的豆莢(2017.12.3;台中)。


洋紫荊2019年2月6日大量的果實。

洋紫荊2019年4月28日的果熟、葉黃。

洋紫荊2019年5月14日的葉黃。

洋紫荊2019年5月24日的果實。

  也就是說人為栽培的品系大亂,加上氣候變遷、地理區的差異,乃至每株個體變異等等,教我寫不出學名、講不出物候,無能說出什麼肯定。因而在景觀植栽設計時,最好指定規劃旨趣,向苗圃商下達明確之所需,當然,也不見得盡如人意。
  在體型、樹形方面雖然都是小喬木,但如果放任生長,洋紫荊很容易長成仿如一頂大帳篷,滿滿覆蓋成巨大的碗蓋狀,這在園景設計上也可利用。
  艷紫荊雖然是嫁接在洋紫荊的砧木上,往往可以長成大樹。它的葉色、花色較深沈,不像前兩者的鮮豔、世俗味,但光看花也不見得,我是指整體的質性而言。
  花瓣較寬、色深、雄蕊5(7)而不結果的艷紫荊,照片如下:


艷紫荊的花(2017.11;台中)。

艷紫荊的花(2019.1.27;台中)。

艷紫荊的花(2019.2.6;台中)。


艷紫荊2019年2月13日的花。


艷紫荊的花與葉片(2019.3.4;台中)。

  至於羊蹄甲就不列舉了。
  它們的原產地較可能是南亞至亞洲南部,年度有乾旱期的地理區。
  近年來,它們在台灣景觀市場上,逐漸被風鈴木類、美人樹等等取代。
  就質性而言,羊蹄甲與洋紫荊是謂「花枝招展」。

2020年10月8日 星期四

【會拜天拜地的葉子】

陳玉峯

蕉葉之美。


  蕉葉我始終拍不膩,它綠得夠大方,造形夠俐落。

  最特別的是,每片新葉開展之前,化為一柱清香,拜天拜地拜了旬日。

  它真的是柱清香,它的前葉,螺旋成一綠筒柱,且在先端緩慢氧化燃燒,形成香灰般的宿存灰柱。它展放時,逆向迴轉成平面。

  它在「香柱」期大致是垂直朝天,展葉的同時,受到蕉心另片新前葉的推擠作用,因而蕉葉展開後已成斜展,而且,「灰燼柱」也已掉落而不著痕跡。

  上帝允許每種生命依自己的方式表達敬意,最多生物的「宗教信仰」直接在DNA中編碼,根本不需要後製的儀式。上帝喜歡大象用大象的方式、螞蟻用螞蟻的行為、花生用地下土豆的生成,去敬拜自身的存在,而唯獨香蕉最像台灣人的燃香祭禱。

  香蕉全株都含淡淡的香氣,數千年來人類使用來包裹食材烹飪,近世更大加利用為編製粗大纖維的環保工具。然而,除了人們著重的厚生利用之外,我更喜歡它的形上象徵。

  我接觸植物學以來一直很納悶,為何百千年的植物形態學不肯朝向動態形態學或生長狀況的描述推進?每種植物生長、發育的過程,充滿逕自的神聖與奧妙。

蕉前葉的「燃香柱」投影。

蕉前葉柱頭緩慢地「燃香」祝禱。

蕉香柱。

蕉葉背。


2020年10月6日 星期二

【行路】

陳玉峯

  我喜愛行路、車旅,旅途一方面藉由迅速飛逝的地景,逼近生命的質感之一,刺激人生多樣的省思或啟發;另方面揭開了逢機隨緣的佇足,瞭解我們所謂的「走過」,其實最大的一部分是「割捨」,如同68山路我做完一次調查之後,每回我再穿越,一次又一次的陌生與嶄新的發現。人生沒有真正走過的路,更別說活過!

  2020年白袍子在8月5日垂放第一株花序穗之後,足足緩慢地吐納了50天,直到10月1日中秋,滿山雄花始告真正怒放。我聞得出來集體盛放的氣味截然不同於盛花之後,以前,我只領會新葉初芽的生趣,未能閉眼放映嗅覺的春天,直到白袍子濃郁又鮮新的幽香,開啟了我過去世的識覺,我才了然原來每朵花的榮枯,都是四時、四季的再現,生、住、滅同時存在每一個體的每一瞬間,仿同莫比烏斯圈,不是輪迴,而是永遠流轉於新生;每個意識體,也可以在每個瞬息點穿梭時空,而其實沒有時空,因為時空也是意識的衍展或多重示現。

  我睡了、醒了意識體同一;我活著、死了意識體同一。意識沒有了載體只是分散與再組合,如同大小分子、元素。宇宙有史以來、無始以來,每個意識體都是來「修行」的,顯然的,近三百年來是朝向負面膨脹,由人而形成全生界體系的潰決。如今,連最素樸的植物界也開始瓦解。然而,我還是看見、觀見台灣地文、生文的無限生機、大穩態。我相信每個人都承接了這股正向能量;我更相信每個人都可挹注整體的生機。至善無善非善,在所有動態意識流動中,每個人都可以賦予一正向力,如上述的無念生機。

盛花中的白袍子雄花穗(2020.10.4)。

整個山區籠罩在白袍子濃郁的花香生機之中。

每朵花、每個花序、每株樹都在每一瞬間同時完成生、住、滅。

白袍子雄花穗尚未開花(2020.9.5;投-68山路)。

  我持續行路,來到一大叢老友山棕門前下車問候。

  今天我觀山棕小葉的擺動。

  尋常林間、林緣由於森林結構及季節風力、風向從來不斷變化,從特定定點到任何不遠的定域,一直連動牽引。山棕偌大的葉片,每片小葉的造型結構不一,氣流一般隨著陣風大小、持續時程、衝撞不同枝葉等阻體之後的分流,變數不可勝數。就在微風的亂流中,特定的幾片小葉就會啟動不等程度的擺動。

左側2片小葉擺動得顯著;右側另片羽葉也有一片在搖擺。

左後側多片小葉顯著擺動。

上左側2、3片小葉的擺動。

風力稍大時,上方羽葉擺動的同時,多片小葉快速擺動。

我的老友山棕叢。

多片大羽葉中,偏偏只有一、二小葉抖動得較明顯,它在說些什麼話?

  我們生命的展現常常也一樣。我們承受、接受、反應部分環境因子的刺激,我們進行小葉片的擺動,有時候這邊,有時候那邊,端視亂流以及我們識覺的分歧而隨時變動。
  人類文明、文化的進展從來都只是如是的反應與擺動,可以開發的終極因還渺遠無法想像。

2020年10月5日 星期一

【秋聲】

陳玉峯


我相信這隻大冠鷲去年冬季從池中抓走了不少魚。

  ~福爾摩莎,永恆的生界生機~

  舉世紛擾、人心動盪不安中,我彷彿觀見一種澄明。
  2020年10月2日仲秋隔日,大冠鷲提前一個多月,盤旋在我的魚池上空。我舉起手機拍牠,我知道牠看見我在注視著牠。牠盤旋了四圈,一圈比一圈高遠,然後,牠從屋後上空移住前院,迴旋遠颺。
  去年11、12月至今年元月等,這隻大冠鷲就多次停佇在池畔石塊上,以利爪撈了不少魚吃。牠打破了世人說牠不抓魚的說法。
  鷹眼真的是神奇的雷達,我家魚池前有樹、後接屋緣,水面又有密緻的大萍覆蓋,大冠鷲如何在高空看見視野極其有限的縫隙,而且判定魚族行蹤?
  生靈之間除了感官識覺之外,必然還有靈覺管道,我可以感受到牠的抽象語言。
  很多物種與我可以相互感應,大致是因為彼此存有心識交集的部分;絕大部分物種我未能聯結。
  恐懼、厭惡等,據說源自免疫系統的自我保護,從化學物質系列的啟動,到抽象情緒、心理的示現,如同電流穿越,在空間中形成正、負磁場。恐懼、厭惡、漠不在意、歧視、傲慢、強烈的得失心等等,不斷形成動態、間歇或持續的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高牆,阻絕我們跟環境、世界、非世界的聯結,形成自我囚禁的,不自由、不自在的心。
  一隻人面大蜘蛛從我家後院屋緣,跨越3公尺餘遠,張掛一張垂直地面的網,連結到對面的樹葡萄枝梢。

人面蜘蛛與牠的大網(2020.10.2)。

  我神馳人面蜘蛛凌空飛掛第一條鋼絲的場景,又如何精算蛛網結構的線梁,接著來回編織寫在基因與無數機緣中的藍圖。祂的虔敬,表達在直覺與環境、機緣不斷的變化中,自然而然的實踐,即便因此而死亡。
  過往人類太過刻意強調「意志」類型的死亡,而忽視直覺型的,廣大或眾多的,並不感人的死亡,才是真實、莊嚴、無縫接軌且聯結貫串生命的純粹。
  這類感識,必得「繁華褪盡」或一般所謂的無念、無住的狀態下才會浮現。
  人面蜘蛛的網的角度,似乎依循著氣流而設定;順風飛翔省力但易觸網。牠捕捉的獵物甚至包括小鳥。一旦進入二元對立或相對思維,也就是落入永遠的輪迴,無窮對立面永不超生。
  收斂型的秋景鋪陳著數大的沈澱,落羽杉在收拾帷幕,落葉前還有冗長的色彩合唱;我不時望見五個月餘生長季、三個多月不斷花果並陳的望江南,它多株長在連接前後院的小徑道樹下,它高達3公尺,是我生平僅見的該種最高身高,2020年9月底開始枯黃葉。

落羽杉的秋意(2020.9.29)及對照。

  有天我看見一隻點蜂緣椿象的若蟲,即時啃食著望江南的綠葉。牠啃出一個個小洞,俗稱「刺吸式植食性」。這種椿象的體型狹長,前胸的背板像塊削平的木板,且在兩側後緣突出各一硬刺。牠的胸側佈上一排白點,所以叫做「點蜂緣」椿象。牠常見於豆科植物的葉上生活。

點蜂緣椿象的若蟲在望江南的羽葉小葉上(2020.9)。

豆科的望江南開花(2020.7.12)。

望江南的豆莢(2020.7.29)。

望江南的小葉(2020.8.6)。

  我未曾目睹牠的一生,但不認同「方生方死」的人見。上蒼賜予人類如此的壽命或生幅,不是用來嘲笑其他「短命」的物種。生命的本質性議題是無窮盡的新可能。
  就在2020年9月1日前後,中台灣低山群整體風候及山林生長勢大翻轉的氛圍之後,整整1個月的流程,秋季的標記正式展現,而蓄勢春、夏雨季的林下竹葉草就在中秋節前夕盛花。
  竹葉草一向是命韌質硬的禾草,憑藉走莖狀似柔弱地擴展,然而,就在入秋山林失色也多色的季節,它們卻盛展年度的繁華。它們正是台灣典型的草根。


林下竹葉草的繁華(2020.10.2)。

  也在人們誤以為五行轉金的肅殺氛圍中,我栽植的黃椰子種苗破土長出。
  我在2020年8月19日撿拾了一批黃椰子的果實,泡水後,8月29日種入盆土;正好一個月後,10月1日冒芽約1公分。


黃椰子盛果(2020.8.19)。

黃椰果種入盆土(2020.8.29)。

黃椰子冒出芽頭(2020.10.1)。

  人文常常堆積習氣,讓人墮入輪迴,然而自然不只週期變遷,恆定的不是生死,而是永遠的生機。
  舉世滔滔,台灣一些顛覆組,拚命試圖以負面人性及蓄意、惡質到無所不用其極的幻術,想要瓦解台灣人的精神力,然而,兆兆億億台灣的天兵天將,永恆地吐納台灣的生機,恆定地護持台灣一切的善根。台灣的秋聲,有股龐大的力道是海峽以北所欠缺。台灣是整個大亞洲甚至全球生機的諾亞方舟!

2020年10月4日 星期日

【破布子】

Cordia dichotoma

陳玉峯


  大約1970年代暨之前出生的鄉下小孩,會玩出野生動植物的遊戲五花八門,包括殘虐的行為不可勝數。我以前演講時,隨口一句:「我們幾乎每個人都曾經是虐待動物協會會長,不信的話,大家回憶一下,從小到大曾經做過什麼⋯⋯」,通常大家都會心一笑,難怪先前台灣人往生法事,都會有「求懺」一大節的經懺!
  曾經我要求幾班大學生,寫出「虐待動物的一百種方法」,最好是自己幹過的。然後,請學生反思為什麼去做?如何做?做過之後的心理反應或反映,然後,要求大家去搜尋歷來文獻等,相關於此等行為的討論、生物學現象,等等;最後,探索生物性與人性,從而進入哲思議題,以及教育該如何切入?這是我在談自然生態保育課程的一小環節。心及根源不透徹,表象或形式保育通常只是虛應故事,或摻雜太多很不良的動機、目的、造假⋯⋯
  我是看到破布子的果實,想到螢光綠金龜子爬滿樹;想起龍眼果上最多的鐵金龜(暗褐色);也想起小時候我會以鉛線折成一小部三輪車,上面預留一突尖。然後去抓螢光綠金龜子,以剪刀將牠的左或右下大腳前段剪掉,剩大腿的部分插進鉛線預留的突尖。
  手放開後,金龜子開始飛,可是牠無法帶著鉛線車起飛,只能在地面走動,這就是我們的「童玩」之一的「金龜車」。
  螢光綠金龜子在我小時候數量龐多,隨便田裡、路邊花草果樹上到處都是,隨手一抓即到手,而且牠擅飛。至於鐵金龜量較少,通常插在金龜車上牠也不肯飛。
  金龜車的大小、重量,要折成恰到好處,不能太大或太小。太重,金龜子開不動;太小就被牠帶飛走了,而我們小朋友還要比賽車。
  我不知道是哪位前人想出這等玩意兒,還好,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我小時候玩金龜車,玩過了,再放走斷了一截腳的金龜子。
  我要寫破布子,想到小時候的金龜車,在此求懺!



  演化進行了36億年,人性、獸性、孽性深重啊!無始以來的浩劫最可能隨時由時下的人魔下手。
  台灣西南半壁有一群植物,我認為是最後一次冰河期或一萬多年來才進入台灣,形成廣佈於南亞、東南亞、華南,甚至澳洲或日本南方,它們的主要特徵:年度有一旱季的落葉性樹種。它們也可能是南島語族遷徙時,有意、無意伴同人種而流佈,我視破布子即這類型的植物之一。
  破布子以台灣西南部年度3-5個月旱季的半沙漠氣候地理區為分佈中心,再隨人種、動物攜帶種實或栽植而遍及全台低地。
  它的果實數量多,是野生樹種直接為人利用、食用者,是台灣自古即廣加應用,農村家戶種植的民俗樹木。
  約1980-2000年代,被戲稱為窮人物種之一,吃食它的中果皮古來已發展出多樣的途徑,配合種種佐料,不一而足,而最常見的,做成一團團如同肉丸大的破布子餅販售或贈送。



  然而,長期、大量食用後,它那中果皮的黏膠質不僅難以消化,更常黏附在腸壁上,久之,造成腸阻塞,張豐年外科醫師告訴我,他動刀比例最高的,就是破布膠的團塊,特別是出家人。至於鳥類、金龜子等動物有無這問題,我不知。
  破布子的葉子闊卵形,毛糙無光澤,加上到了年底前,失水、變黃又常不均勻,既不平整,又不規則凹突,欠缺生機朝氣,可以說垂頭喪氣一般,有時,蟲啃菌噬如同髒髒的破布,故得名。
  然而,它的葉片其實如同慈母,費盡一切所能,將養分輸送給花果之所需,故而果實生長的過程中開始油盡燈枯,儲存大量的油脂在種實內,它的種子含油量超過50%,故而我建議在有庭園的家戶,不妨種個1~3株,形成我們的戰略植栽之一。
  就景觀而言,它可以是搭配型的小喬木,適合於復古式的農舍、農家田園風光,特別是西南半壁,一兼二顧的農村風貌。而都會環境較不適合。

2020年10月3日 星期六

【鐵刀木】

Cassia siamea

陳玉峯

左側最高的一株樹即鐵刀木(2017.12.3;台中)。

  鐵刀木的木材,邊材略為白色,心材從暗褐色到紫黑,且具有黃褐鐵鏽色的紋路,20-30年生或更老的心材,則色彩更濃,加上材質堅硬,重而強度大,能耐鐵刀砍劈,故而被名之「鐵刀木」。這是日治時代的俗名命名。它的英文名叫「孟買黑木Bombay black wood」或「薔薇木Rose wood」,前者表明是印度孟買地名的黑色木材,後者也是指黑色紋理或黑紫色條紋的木材,但後者一般指黃檀木、黑檀木、花梨木等等好木材,而不是專指特定物種。或說鐵刀木媲美一些黑木類的名材。
  網路上搜索Rose wood,跑出來的,多是國際奢華飯店、度假村的訊息,而台北的Rosewood(瑰麗酒店)據說將於2024年開幕。
  所以鐵刀木之所以在日治初期(1896或1901年)引進台灣,殆為日本人的南進政策的佈局之一。它原產於印度、緬甸、泰國、馬來半島等南亞及東南亞的熱帶地區。
  一開始引進台灣後,立即在台南以南大量繁殖,先作為行道植栽,而1919年之後,則在旗山、潮州、六龜及恆春等高屏地區,作為官營造林事業的主要造林木之一,再向南、東、中部擴展造林。
  日本人試驗的結果認為,南台灣的生長狀況與原產地相近,一般15、16年生的行道樹,樹高約10公尺上下,胸徑達30公分以上,但嘉義中埔的植栽17年生,樹高19.2公尺,胸徑19公分,或說胸徑年生長在1~2公分或以上,極為迅速。
  1921年,官方很詳細的計算後,依50年輪伐期、成本的年利率5%、造林費、間伐費、管理費、地租等等,收入則如間伐木收入、主伐木收入等,淨算出平均每年收益為收利率0.243。這是非常好賺的造林(當時)。
  而日本人以鐵刀木的木材製造槍托,也算是戰略造林。
  其他木材特徵等,日人試驗的結果,皆見於林渭訪、薛承健(編),1950,《台灣之木材》,128、129頁,台銀金融研究室編。
  鐵刀木是落葉性中喬木,樹高可達15公尺上下,喬木開花的枝條常向上作三角錐狀突出,因而在花期時,不因樹高而失色。



開花(2017.10)。

花果並存。

  以中部低山為例,2020年花於7月下旬開展,可以落黃滿地至12月。就景觀而言,也是台灣平地「很像個樹樣」的樹。我這樣說是因它夠高大、枝葉扶疏、羽葉偏向精緻形,百餘年來立足於台灣中南部生長良好,是優良的行道綠蔭樹種之一,而其生長快速,木材卻堅硬,且類似黑檀木,故而公園綠地皆合宜,唯植栽時應考量2、30年後樹體高大的寬度,行株距宜加大。


落花。

  它在台灣早已成為多種蝶類的食材,已然成為台灣人造地景的適應化人文物種,是以值得繼續推薦,而且,它在中南部具高度適應力,不大需要「照顧」。

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