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峯
我做著例行體操、拉單槓,沒有刻意,只是老是看到社區「遛狗便小公園」的眾生相。
每個牽狗人或狗牽人,一到了小公園就是找個中意處大小便,或是分隔幾處,大大小小連續、斷續便便。
通常每個遛狗人都會帶著一個便便袋,也不知道是刻意不小心,或是跟狗狗一樣理所當然,許多的便塊或屎堆就會留置原地;我看過一、二個拿著小鏟子的,心不甘、情不願地,假裝挖了幾下掩埋。
就這樣統計了約半年,平均每次在我做操的一小時餘,約有4~6條狗來上廁所,提供這個社區公園源源不絕的肥料。
我不清楚何年何月,台灣都會的公園綠地裡,本土蚯蚓被外來種蚯蚓如何取代掉?外來種又大又長,有個主要特徵,便便時,做成一粒粒團狀物往上堆,所以時日一久,公園土地便凹凸不平。
於是,同是外來種的黑冠麻鷺的族群暴增。
我都叫牠阿鷺。
我運動時,阿鷺優雅、安靜地進食。
自從人魔病毒肆虐全球的半年多來,這個便便公園老是有一、二隻阿鷺在吃蚯蚓,而且我確定,牠們會換食堂。我原先認識的阿鷺A,經由阿鷺B,8月19日已經更替為阿鷺C。
阿鷺C是隻年輕的小伙子,牠進食時不像阿鷺A或B,老是S形扭動著長脖子,再猛然一戳。阿鷺C慢條斯理,一腳提起,緩緩前跨,身形半蹲,頭跟較短的脖子斜斜伸出,再突然斜衝下啄。於是,一條長長,出來堆便的外來蚯蚓就給牠拉了出來。
而草皮下面的故事呢。蚯蚓有好多的話要說,只是誰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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