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生日」的當天,我坐在案前正要書寫「洪荒」兩字的生態意象時,突然一訊息映入眼簾,將近50年的老友陳辰雄先生病逝美國。
月前,我收到他濶別數十年後的一封信。
面對這封來自我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信,我得慢慢地解開一層又一層又一層的紗布,攤開我內靈的肌膚時,我才知道回覆這封如今只能寄到天上去的信。
庭前飄落楓香的落葉,一片接著一片,我的眼線追索著每一片它所來自的枝條,卻從來不知它的來處。折翅的蝴蝶只會在太虛幻境紛飛;我們消逝的過去,會在中陰流程中蛻變再生,我折摺著您的身影,一摺又一摺又一摺,如同紙飛機,一擲射,紙片落地,您我的身影在雲端擴散。不是夢,夢一說出恰似埋臘、切片,只是靜止、凝固的膠片,您我不在那裡。
青春歲月唯一留下的是青春歲月。
您的存在是生命的豪睹,浪漫得讓人心慌、止息。
您是我絲毫落款不了俗字的過去。
您是文學、哲學、藝術的原點,不須存在,始終閃爍明滅,是一滴透明晶瑩而無所不在的淚。
生、死連線,怎麼會是這樣的莫比烏斯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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