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峯
2021年元月10日中午,我前往八卦山上探望來興兄及秀免姊,適逢共同的朋友前輩,台灣手工製作古典吉他大師何武雄先生也到訪。中午,我們到「卦山月園」吃簡餐。我望著秀免姊無微不至地照料著來興兄,想著無所想、無所不想的眾生與歲月。
過往我書寫過我們的童真畫家,率性衍生出來的離譜,數不清的淚水中的笑果,都是秀免姊無止盡地付出去善後,如果把秀免姊對來興兄的一切叫做「愛情」、「鶼鰈情深」云云,未免太殘忍、過份不人道,我毋寧稱之為德性,或類似宗教情操的奉獻、對台灣的Commitment!
然而,秀免姊的美德、宗教性的大愛,得到的是全然超越性的「無所得」,只有在形上、精神上的昇華。她化身為畫家也是台灣一脈相承的「圖騰」,她不是一個人,而是集體生命內涵的象徵,從生到老,從喜、怒、哀、懼、愛、惡、欲,聲、色、香、味、觸、法,貪、嗔、痴、慢、疑,到無論什麼五根、五境、六識、七十二法,盡在畫家虔敬的筆尖下流轉幻變,經由五萬三千參之後,突破三十三天之外,泌滲出台灣人最高德性、無生法忍的「無功用行」。
秀免姊始終是畫家作畫的終極理想、活水源頭,生前死後的依歸與止息處。
所以,來興兄曾經的一次畫展,我推薦一幅秀免姊懷抱著嬰兒,無限慈愛的俯首凝觀像,題為〈台灣聖母〉,作為該次畫展的主軸定位。
〈台灣聖母〉
而這幅:
〈嫵媚〉
洋溢著青春少婦萬般風情、脫俗黠慧,無限溫柔地「睥睨」!它的渾厚飽滿,勝越我所能夠的「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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