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1日 星期二

【告別無用建言】

陳玉峯
千禧年之後我一直在講台灣從戒嚴到解嚴,從解嚴到解放,從解放到解體,我分析台灣總體價值觀最重大的轉捩點或「遷急點」即是:1971年退出聯合國、1987年解嚴、千禧年阿扁當選總統、2008年馬統全面引匪入室等,四大關鍵事件,如今,2016年又是解體之後的無限「高峯」,過往,我認為台灣之所以還是自主的台灣,三大原因:內在即「無功用行」的觀音法理;形式自由民主;以及美國等國際角力的戰略地位,而前者純粹由草根民間農業社會文化所傳承,如今將屆最後風中的殘燭,1990年代之後出生者,這面向幾近滅跡;形式自由民主而欠缺道德、法治、國家終極理想與目標,以及主體意識的共識與承擔,我擔憂二十年了,也同時寫出來了,這是「自由、民主移植」的試驗,也是柏拉圖在諷刺的:「一切政體(或制度),皆由於過度堅持其基本原則而崩潰」、「民主因過份民主而瓦解」,我從人性演化角度作過詮釋,且名之為「負面群性」,如今,已經被赤裸裸地講出來了:「台灣是以自由民主瓦解自由民主的試驗地!」(註:事實上不是字面這樣,台灣是幾百年專制皇權文化,特別是KMT洗腦教化670年,加上傳統宗教寺廟毒素數百年,大多數人民根本欠缺民主、自由、法治的文化,此所以李前總統卸任後,一直在講「脫古改新」,卻沒人甩他,許多利用他最後影響力的人士,根本無法瞭解他在講什麼,當我跟他說:何不將最後的影響力及有限資源做長遠、隔代教育?他卻回我:我看不到了,所以只想拚選舉,奈何!如今呢?選舉、選舉、選舉!!!);最後一項,美國等外力,美國介入台灣的中樞神經已達匪夷所思的地步,但這是祕密性的事務,而國際上稍有民主、自由概念的人,愈來愈瞧不起台灣人,他們討厭自己放棄、投降,卻希望別人救援的人!
泯盡黨乘著KMT超過半世紀的暴政、一部分受害人的民怨而起,成功之後,拚命諂媚「敵人」,而且,無所不用其極地「學習」「敵人」的統治術,移轉政商利益關係,更且,心胸窄隘地只顧小集團的短暫近利,這些,還算「小事」,最麻煩的系列是:掌權後,傾全力「撲滅」原本襄贊他們的民間力量(舉個小例,前台中市府之封殺環保團體等,高雄市府亦然),為什麼到如今,他們還是執迷不悟,盡做「親痛仇快」的蠢事,一樁連一樁?!
20164月暨之前,我寫了些建言,重點之一,即善用民間力量(他們不是沒做,而是做了許多相對私心、私小利集團的次團體),從體制外切入(他們也不是沒做,而是更早之前,即利用「近親交配」,培植了一些小集團,訂了些規則及潛規則,用以逃避體制議會等監督,等等),如今呢?體制本來就擺爛,而原本民氣、民力等,被折殺得逃逸無蹤,似乎只剩一小撮「強力批判者」,也不知道是幫助台灣,還是變相瓦解台灣?!
2019年了,我想告別「無用」的見解或建言,只做能做、該做的事,如同一生一貫不打折的志業。最後,以有次,我走過一段台中市的街道為例,聊表些微些心情,我還是認為國家終極理想、目標的確定,才可能有大大小小及近、中、長程的政策,且延展龐多層次的原則及彈性原則,而社會風氣及價值觀永遠是指標。


市府不斷種樹,然後不斷剪死它,一年不死、二年剪,二年不死、三年剪……終於剪死了!民間檢討、呼籲30年,經濟網、燒錢術、知識或觀念恆不改變。




超過半個世紀的公共計畫,從來不願一舉釐訂,從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個計畫拉成無限段,挖東牆、補西牆,永遠燒民脂民膏,為什麼?文化、價值觀、思維模式永遠不變,這叫做「路平專案」?


台式幽默的市容永存,不知道有哪些民眾在爬電線杆?




公德心?





我走了二百公尺所見如此,每天、每年如此。
社會的改革從沒有一蹴可幾,除非專制皇權靠藉殺人的手段,否則都是一代、一代重疊改造。1980年代我倡議「隔代改造」,且自己在最渺小的尊嚴中從不退轉。我很清楚全面社會價值觀的大翻轉,我不會出現「常態」的「失望、絕望」,因為台灣生界數百萬年自然史、地球天演及宇宙史的背後,是我的信仰。
凡世的生命有限,我該告別「無用」的建言了。
圓祥法師傳來一位美國朋友看了我序列文章後的扼腕、感嘆,我只能回句:「沒有時間難過、感嘆!」
迎向新年!

3 則留言:

  1. 持續用善念頻率可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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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有些人內在靈受傷未療癒,表現在外就是不美的缺德之事,「德」字中有一心,表示完整的靈魂才能表現美好的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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