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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28日 星期四

【阿鷺畢業了】


陳玉峯

2018610日,阿鷺跟我說再見。

阿鷺便便後起飛(2018.6.10)。

另隻阿鷺飛向楓香(2018.6.10)。

大多數人看傳媒的感受、抱怨而逢人聊天、宣洩,整體來說不但於事無補,常常只會交互感染負面情緒,引發不必要的負面人性,交織而影響無形的社會氛圍。我自己寫文章、演講,也常在斟酌公共政策批判尺度該當如何拿捏?長年來也擬定原則與不斷修訂,因而像「道人是非」、「非關公義、公利」等等,一概不得出,更不用說私利、私益或私怨等。儘管如此,還是免不了有時候出差錯。唉!自我管理只能警惕、再警惕,任何時刻不得免。
老天賦予人類超越地球任何生命的最大恩寵在於「意識」能力之最,但「意識」的內涵極其複雜,從感官識覺的生物性能力(龐多其他的生物性多元能力,遠比人類強大甚多),經學習、創造等全方位能力,理性、情意的抽象化能力,乃至超越大腦運作的純意識能力,包括上述反省能力等,並非只有人類有之,而常只是程度等第的差別。
「意識」的能力之一,在於同不同意識體之間的溝通或連結;也在於超越意識到意識本身。通常,人跟其他生物之間的「溝通」,總是用擬人化的「想當然爾」,而我從40多年在台灣山林研究調查的體悟中,輕易地免除掉人本、你我他的界線,不會被知識、感官識覺、理性推理等所綁架。
2018611日清晨,近兩個多月來吵雜的2隻阿鷺(黑冠麻鷺)畢業走鳥了,前院龍眼小樹上的綠繡眼也同時離巢。我告別了經常向大鳥在陽台上說早安、再見的日子。這幾天的大雨,沖掉了門口一灘灘鳥屎。
回顧人鳥「同居」的日子,我常看著牠們,也從鳥眼裡看見自己,而不思不想,互不相礙。
65日我拍攝阿鷺時,我知道牠們即將離去;610日,最後一次拍照。
519日我在東海看見、聽見第一隻熊蟬鳴叫;65日我看見地上兩隻蟬屍。我在活蟬、死蟬不同顏色的眼睛上,也看見自己。
我明白從看見到觀見的差別,不想什麼的純看而觀,或說一切皆「忘」。
阿鷺在陽台上踼正步(2018.6.5)。

阿鷺哥倆好(2018.6.5)。


我與阿鷺倆的對看(2018.6.5)。

阿鷺在花盆上(2018.6.10)。

已成鳥的阿鷺(2018.6.10)。

綠繡眼幼鳥。





2018年6月27日 星期三

【右派車】


陳玉峯


除了年輕世代第一、二部車是二手之外,沒再買過二手車,每部車也都開了十幾年以上,代步而已,未嘗想要有何特定物欲。
近日承蒙朋友厚愛,因為我老車出了個小車禍,牽來了一部Toyota尋常小車。我第一次開著它上高速公路。
上路後,我漸漸領悟為什麼「靈媒」之所以到達特定場域,可以還原該場域曾經發生過什麼故事,影像、動作、情節等,似乎可以由感官識覺還原出若干程度或片段。
我感知這部車原主人是個玩世不恭,梳理著龐克或貝克漢頭,叼著煙,改造了剎車、底盤、引擎等,將之驅馳成隨意可拋棄的跑車,練習著甩尾,粗暴地橫行都會平坦路面……我聞到了諸多氣息,「聽到」了一些無知、放肆的咆哮。
高速公路上我發現時速120公里時,它可輕易加油暴衝。天啊!這是人家拋棄的偽跑車;因為車體輕,所以被改造為賽車練習車。如今,外殼換上新偽裝,轉手到我手上。當然我完全不知來源。
隔幾天,助裡、學生、老師五人,開著這部表面新車到台東作口訪、調查。聽說上了南迴公路,底盤不時撞地發出鉅聲響。
回來後,我再度開車,發現方向盤自動右傾。放手時,車子不斷右傾。嗯,一趟台東之旅,車子變成「右派」啦!
我一向相信會開車意即人車合體,人體感官識覺延展到車體全身。不久之後,我可以改變這部車的「氣質」,當然,該修理的部分還是得「修理」。
萬物皆「有」不等程度的「意識」,人可感化、改變、馴化不等「意識」。

2018年6月24日 星期日

【吃素的鵝與吃葷的黑冠麻鷺】


陳玉峯


吃素的「馬頭山之鵝」(2018.5.27;馬頭山下)。

吃葷的兩隻阿鷺(2018.5.31)。

我再度前往馬頭山區演講,這次是到內門內南社區。
光看「內門」這地名,我心領神會,不必理會鄉誌怎麼寫、耆老如何說,「內門」就是「無門關」之內。也就是人人、眾生本自俱足的本體觀音;內門最具文化代表性的,當然正是「觀音佛祖」,「在地人」我推測就是反清復明志士的嫡傳後代。
去年底我初見「馬頭山」,頓會台灣自然土地的觀音原型:雙馬童,而文化上的本體觀音,就是內門內南村。
我臨老想在馬頭山區寫作,這是我內靈在意識尚未顯現時,不自覺地在20171221日,於高雄市環保局前廣場,公開說出口的話,也就是毫無思考的內在應現。
觀音就是人的本心、自性,當本體投射在外,就是應現觀音,應現於馬頭山、內門、大潭藻礁區,應現於無窮現象界。
2018527日,我遲到10分鐘抵達內南社區活動中心,一個徹底屬於台灣偏鄉內地的小型建物,所有設備除了最具現代感的卡啦OK擴音器之外,簡直就是5060年代的台灣鄉野村辦公處。然而,熱情、單純、樸素的鄉親塞滿小室,坐在塑膠凳子上將近3個小時,而天氣酷熱,美其名我演講,內心實在不忍呢!
我開頭即說:
201813日我們在馬頭山下的集會,各名家演講後,我完全事先沒有任何預設,就是突然覺得我該帶領大家向馬頭山頂禮致謝,在那瞬間,我強烈地感受到人、地靈氣相互聯結。沒有人的集氣,地靈得不到匯聚。人說地靈人傑,其實也是人傑而後地靈,這是同一回事。就在那當下,我已感知馬頭山事件我們贏定了,馬頭山靈被我們的真誠啟動了!所以13日臨別,我跟黃惠敏女士說:我抗爭任務已了,接下來是軟體文化事工了……」,所以我回來後,萌生到馬頭山區開設「馬頭山學院」的構思。
而人地靈氣既已相互啟發了,接下來當然是馬雲宮那塊靈石給我的啟發:馬頭山文化復興運動將由兩位女將帶領,在公共政策的獻身或代言人,當然就是該由自救會會長高淑慧女士擔綱,她將出來競選市議員;文化軟體發揚人是由黃惠敏女士承擔。
全台迄今尚能展現台灣三、四百年傳承典雅文化者,捨馬頭山區殆已無處可覓矣!

演講開頭,高淑慧女士向鄉親承諾獻身公共政策,投入選舉(2018.5.27)。

因此,我演講的開始,相當於推舉高淑慧女士出來競選,反應在地人的內在心音,高女士也在當場慷慨承諾與承擔。
我知道現場鄉親內在幽微的境遇,許多一大把年歲的公、婆硬撐著身軀,精神抖擻地與我分享台灣傳統宗教及價值觀。我們從來都是時空過客,而無數生命軌跡在特定時空的交會,且自在無染地,分享著造化的真實與共鳴,然後,各自帶著美麗的意識,異地逢機、開花結實;幸福有許多層次或內涵,我不時如許幸運,在人世之間邂逅,在山林行腳得遇山川草木的恩澤。
演講結束後,大夥兒吃著大鍋湯麵(我忘了吃什麼?),然後,由吳明憲君、黃惠敏女士、黃淑梅導演帶我去看一塊朱先生的田園地。
內門內南社區活動中心演講後合影(2018.5.27)。

朱家田園寶地(2018.5.27)。

馬頭山一景(2018.5.27)。

我認為「觀音」若有身外、心外之靈,合該主動許我以伸張「觀音法理」之地,我不主動開口外求。從未曾「有」,遑論「求」。
然後,我們回黃惠敏那座馬頭山下的家園。我又遇見那隻可愛的「馬頭山之鵝」,牠嘎嘎向我,我還「罵咕」了牠幾句,也替牠拍了兩張照片。
我把「馬頭山之鵝」照片傳給藝術家朋友,朋友回說:
「這隻吃素的!」
我將「家裡」兩隻阿鷺玉照傳去,朋友說:
「這兩隻吃葷!」
是的,人生就是這樣擺盪在葷、素,黑、白,二元現象界,隨時、隨地、隨境遇而自由出離。內門行是在2018527日。

2018年6月22日 星期五

【《生活散文》後記】


陳玉峯


有次朋友聚餐,老友Y說:
「陳老師,我看你上電視講得真好,連那個很自負的主持人,都不得不佩服,還說一定要繼續找你來上台,所以你以後就得經常上電視囉?」
我只回說:「就是因為講得好,就不會再找我講了啊!」
老友也一大把年歲了,難道還看不透人性?我還沒上電視之前,或說我來之前老早就預知絕大部分的狀況,以及之後的情形。另一老友蘇董,終生打滾商場,多年前跟我說:
「這把年歲了,朋友要牽成你?喔!不!別相害就已經不錯了!」
這是現實界,尋常人際最普通的事實,當然也會有很多例外。
關鍵不在於負面人性如何?我寫文章很少書寫負面人性的細節,因為人愈往細微心機、計較方面思考,通常只會「窮斯爛矣!」愈來愈虛假,話卻愈講愈好聽,人也就愈來愈形成邪惡的聰明,或所謂的「厲害」,真的啦,既像厲鬼般的醜陋,也不斷為害善良。
我一生都在口訪常民,有時半句話即見虛實。而一個殘酷的事實,當受訪人在道人是非時,很大的一部分是在形容自己的心思模式,而不是指被他非議的人。
人的性格常常決定了他的身高眼界,踩高蹺、沐猴而冠都沒用啦!
台灣典範、價值瓦解之後,配合同溫層的溫床,反思、自省的能力愈來愈蕩然見底,有身心毛病至大病的人當然愈多。而人,很大的一部分價值是在他跟別人的關係之中,另一部分則在他跟自心或上帝之間的議題,嚴格說來,並非「一部分或另一部分」,而是同一件事。因此,我的書寫當然是想要救贖,救贖別人也在救贖自己。
救贖自己的成分或傾向愈濃厚,別人能體會或感受的,自然愈少。重點不在多少人或數量,而在真誠、至愛、純真度、遠見、智慧等等,例如我寫〈雞蛋花落知多少〉或其他植物的非狹隘植物學,一定存有同一時空或不同時空的心靈體互相印證著彼此,而彼此毫無分割。
這本小書就是記錄了我在2018423日,至525日,共33天內,生活的散文31篇,外加原本編在《靈海聖山——為藻礁生態系祈福》書中的「生活與書房」輯的7篇,輯成個人較有感的紀念。
33天內,除了每週例行上課、開會,主持及評論歷史學研討會、博士班面試、主持兩場演講、到電台錄音9個小時,也參加搶救藻礁的嘉年華會短講、為柯金源導演《前進》首映談話,處理生活雜務驗老車、朋友來訪或訪友等等,行政事務當然隨時處理,還應林務局之邀,前往台東勘查山海生界事,同時,新書《北台的生態綠化》也正式開撰。
乍看之下,我應該「很忙碌」,事實上我並不「忙」(心死之謂「忙」),而是從容專注。而一些時段,很紮實地呼吸過活,平實地善待世間與暫時性的自己。這段真實的生命過程,就留下這冊記載。
我在成功大學台文系四年了,今年底屆齡退休。蔡宜珊同學恰好從大一開始即修習我開授的課程,後來,她協助我處理文稿、文書,為一篇篇的文章作「眉引」,她抓得住我書寫中,某些甚幽微的意象,而她本身自有其靈心慧命,因此,本書就拜請她輯錄、文編。
而本書一樣拜請老友黃文龍醫師畫龍點睛作序。

2018年6月21日 星期四

【2018年第一天】


陳玉峯


20172月成大台文系同仁讓我重作馮婦,竟然在退休前又回鍋基層行政,當起「系所主任」。一般人都會認定行政吃力不討好,大小事務瑣碎、極為耗時費神,研究、撰文必然大受影響。然而,接任後迄今,我不但沒受影響,我著作、出版的數量,卻創下生平之最,主要是因為台文系有兩位最佳辦事員,以及愛智圖書公司的協助。
2018525日,我將33天來,撰成的生活散文,再度彙集為一本書,加寫篇後記後,有種釋懷的心情,享受著幾個小時的自我交代感,也思考著接下來的生命承擔。我想,接下來應該多放些心力,在新世代研究能力的培育,也嘗試將一生研究的方法與精神,看看能否帶出幾位青年接棒人?
也就是說,現在重新出發,再度開展新的研究題目,一則前往台東林區,進行自然資源開拓史在地經驗智慧的口訪暨相關資料的整理;一則前往北台等地,重新調查生態變遷與綠化議題等,試行全國海岸的前瞻規劃;一則回我老家北港,從事宗教文史的另類訪談調查。
自己說的,人心無年齡;再老的枝幹,長出的還是嫩枝、綠葉、新芽。然而,我不是「回到從前」,而是始終如一的不必強調。人生走一回,太初、未來與究竟都是同一個東西,超越沒有超越並非困思,只是如實、自在、自由而已。
在入世的部分,過往我強調人生大致有四個層次:本分、應該、浪漫與理想(信仰),我將最大的比例放在「社會人格」的實踐,而不是西方式的「自我實現」,也不是印度古人「四行期」的自我救贖,或來世的追尋。
過往一、二年,每隔一、二天或二、三天,我在網路上po出一篇文章,每po出之後不久,網營單位就會傳來:
「(po文)是你最引人注目的貼文之一。請加強推廣此貼文,取得更多心情、留言和分享」
隔沒多久,再下一道催「強」廣告:
「其他粉絲專頁正在加強推廣與『(你這po文)』類似的粉絲專頁貼文,趕快加強推廣你的貼文吧」!而讓人哭笑不得。
我是跟風車戰鬥過,但不至於對稻草人誶幹譙它衣服不整齊。我想到的是20年來(或30年),整個台灣販售著虛浮、物慾、解體、無理無法無天無良無恥無知、比較計較亂較(叫)……,我並沒有像老藍霸王在痛罵「人心不古」,相反的,我還痛批那批既得利益集團的私慾橫流、食古不化且忝不知恥,然而,台灣長久以來假借「自由、民主」的「自由、民主」絕非龐大先人犧牲、奮鬥幾千年來的自由、民主!
我從來對年輕世代充滿無比的信心,怕只怕新典範、新秩序尚未建立或成熟時,亡台在台,台灣的悲劇又得「輪迴」!
我心永遠沒有年齡,而我愈是精闢入理的文章,從來愈少人瞭解,然而,哪怕完全無人相應,我一樣同上帝及良知對話,但我早已盡可能書寫得平凡、口語、簡化或通俗。
2018526日,我驅車前往成大台文系館,要為四校台文研究生論文發表會開幕致詞。當我在一高300K前後段落時,由於我戴墨鏡,過濾掉許多散色光,因而藍天配飾著絮狀高積雲分外美麗。
那種美,入肌、入髓、入靈而了無痕跡,甚至也無感。不意,忽然我瞧見了雲絮從天空飄墜,小小一朵接一朵!喔!原來是木棉花種子絮團紛飛,可我還是認定是雲絮下凡。
總是會有美中不足。268K273K陸橋上老是躲著超速及車距的偷拍車,它開著半道車門,從欄杆夾縫下拍。我始終搞不懂,明明是警察,何必做著「小偷」的動作?人間道非得如此?我完全了然這些司空見慣的微屑事件,無人在乎、乏人在意?我只不過還是願意懷抱著「心念的潔癖」,衷心地期盼能否找回些微台灣人的單純與樸素,而少一些很不高明的小心機?
就在這天,自詡為2018年第一天,自期在體制內教育工作的最後8個月,可以帶出一、二位為台灣、為普世正面人性獻身的新世代。

2018年6月18日 星期一

【十年後再看看】


陳玉峯

阿勃勒盛花(2018.6.2;成大)。

2018年的56月之交一高兩側的盾柱木阿勃勒黃花序盛放得發燙
前者的花序上挺色澤較偏褐後者花序柔垂,長串又膨大鮮黃得猛且過了時轉發白它沒有褪色是人眼
東海的黑板樹種子乘著兩團柔毛絮「勞燕分飛」的日子大約從513日至529半個月早已適應高亂度氣候震盪的木棉則三不五時仿冒雲絮下凡傳播期拉得長長
論是非一向是非多然而既不是是非,也不是世代差距,或許只是一現象或案例。
成大台文系似乎予人主體強韌戰力十足的感覺教師們大多強調思辨能力(critical thinking我個人數十年來還有專題論議Paul35種面向或訓練法)具足濃厚的台灣移民文化(註據說一部分特徵是不喜歡「被人管」好弔詭喔?!)等等20148月我到台文系之後不久馬上體會出箇中況味但因我個人早就與世無爭(公益事還是和盤托出)我認為台文系很好啊就是小台灣嘛
了系主任以後也閒來無事」,專心研究教學與社服只是有一事頻常喬不攏」,也就是聘任新人歷經3年大折騰好不容易2017下半年,系教評等多次會議終於選出一位年輕人且通過三大關卡、發下聘書
不料系辦排課人員跟我抱怨這位新人排課事宜很不積極愛理不理」,而我本來即知他在另所大學早已另遞申請據說可能性很高我心裡有譜
拉長時空的格局後,當年的小苗是否已蔚為大樹?

531日系辦來訊告知該新人來信問我能否在66日與系主任面談半小時因為有應聘相關要事與主任說明」。
奇怪的是學校早已發下聘書還有什麼要事要來「說明」?而我側面得知該新人另外申請的教職尚未「正式」通過,且是將在66日(?)確定通過與否,他卻選擇在這天要來跟我「說明」?!
本系同仁費盡心力幫這位「新人」再三協調,我們使盡一切誠意及努力,通過了他的聘任案。過程中他的「信誓旦旦」、「誠實不相瞞」,如今他就在「很有把握要來跟我談條件」?否則不來就不來,何必談啥多餘?我這系主任只是行政代工,所有流程一概遵循校規行事,根本沒有任何權限,何況成大台文系是全國組織最龐大,創系所迄今十八年,是台灣第一所台文旗艦,我豈能「有辱系格」?
無論如何在沒有明確得知來意之前我必須保持風度」,因此根據西方聘人慣習(他們偶爾會攜帶大袋美金或高額支票去找諾貝爾獎等等具有偉大成就或奉獻的人才)、現行法規或行政倫理,以及個人原則之判斷等,我請系辦代為回覆該「新人」,想找我面談:「十年後再看看!」
至少需要十年後,我才能知道「新人」做了多少社會奉獻或付出,成就了何等研究成果或創造,為人類或台灣完成了哪些貢獻,從而值得我在體制之外,尋求大量資源挹注之,我也才有條件好談。
過往我曾經開創全國第一所生態學系所找了一個人前來他事前跟我說經濟上較為拮据我說舉家搬遷等費用我私人給十萬元附帶你太太需要工作就擔任我室內文書助理成行了。未料來到系上後,馬上要來推薦他的人脈某某人,要進來當有給職助理,某某人要進來系上當教職等等。我不回應,他跑去向同校其他系所「廣結善緣」,同時開始在上課時無的放矢攻訐我,批評我在「造神」云云。我找全系同仁聚餐,公開問他為何如此?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致歉」,事後一切如故」,前後演了兩次
此案之前我聘請學有專精者任教人家只有感激沒有任何要求或條件我個人主動買一部新車送他野外調查之用
後來眼看著少數人太過在乎名利而斤斤計較我選擇離開我辛苦募款自己賣屋捐贈鉅資所興建的現代化研究大樓,辭離大學副校長、教授一職。離校時沒有領到任何一塊錢事隔12我從未再踏進該校一步
如今退休在即一生閱歷台灣社會之冷暖從文化深層結構乃至於待人接物處世原則但著重於社會無私人格對於私利或名養大致上未曾沾黏我無法要求別人
2018大概又是花盛年凶的一年囉
穗花棋盤脚5月底的盛花(楊國禎提供)。